醉酒之夜——2007圣诞节贺文

BY Saint Yuu

又是圣诞节。
窗外寒风白雪，壁炉里火苗正旺，丰盛的圣诞晚餐已经摆好。维吉尔把姜饼屋从纸盒里取出来准备放到桌上，却一下子没办法在沙拉、意面和烤鸡间找到空处，他端着姜饼屋左右看了一下，最后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以及趴在门口正嚼着火腿的三头犬。
晚上七点，正是一家人围坐在长桌前共同享用圣诞晚餐的时候，维吉尔却独自坐在靠背椅上。长桌对面所安放的座位是这家的另外一个主人、目前因为和兄长赌气而故意选择在圣诞夜去外地出任务的但丁的位置。
两兄弟的生活中免不了磕磕绊绊，起争执、闹别扭，家务事本身就没有对错之分，通常但丁都会向维吉尔服个软，嬉皮笑脸地主动缠上去，一切都会回复如初。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好几年，彼此都相当珍惜现在的状况，维吉尔尽管性情冷淡，骨子里却很依赖自己的弟弟。习惯了亲情和爱情的双重甜蜜，如果突然失去对方，他们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像年轻时那样把孤独当作朋友。
静静地坐在桌前等待着，维吉尔不愿一个人吃饭。满桌佳肴虽然不是他亲手烹饪的，却是他挑选了自己所喜爱的饭店外送来的；望望客厅里他和但丁一起动手布置的圣诞树，树顶上的那颗五角星是他亲手递给爬在梯子上的但丁，看着对方放在圣诞树的最上端；圣诞树下堆着的礼物盒，里面装的都是他们互相为对方选择的礼物，他们相处了那么多日夜，彼此的喜好都已经摸透，送给他的礼物盒里装的东西他大概都知道是什么，而他送给但丁的东西想必对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个客厅年初的时候重新装修过，现在转眼就到了圣诞节。
时钟敲过8点，但丁还是没有回来，维吉尔不是个小气的人，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脾气，眼下久等不归的弟弟着实让他觉得很恼火。好吧，他承认之前吵架的时候自己也有错，不该不经过但丁同意就把对方新收集到的恶魔头骨当成垃圾扔掉，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要是但丁能经常把那些收藏品整理一下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打扫房间的人多半是他，难道但丁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非要把东西随手放置。
独坐于餐桌前的兄长越想越觉得委屈，只要但丁认个错，他也就不会计较什么，偏偏这个混蛋不仅不道歉，还脖子一梗23日就跑出去接生意，直到现在也不见踪影，亏他为了缓和彼此间的气氛特地准备了那么丰盛的晚餐，结果完全派不上用场。想到这里，窝火不已的维吉尔拎起桌上摆着的陈年红酒跑回自己的房间喝酒去了。
说道喝酒，在45club以调酒师为职的维吉尔其实并不擅长饮酒，他天生酒量浅薄，这点但丁倒是相反，虽然每次去酒吧都点和酒毫不相干的草莓圣诞，但丁却是千杯不醉的特殊体质，这在他还是Tony Redgrave、维吉尔还是Gilver的时代就已被证实。所以当自知理亏又故意出差逃避、而当任务结束后踌躇半天才偷偷摸回来准备向维吉尔谢罪的但丁推开家门时，家里静悄悄的只有炉火的孜孜声和三头犬的呼噜声。
奇怪，难道维吉尔也赌气离家出走了？但丁望了望满桌冷掉的佳肴，往二楼的卧室摸去。维吉尔房间的门虚掩着，但丁不敢贸然进入，他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房间脱下被雪融湿了的长外套和残余着血腥味的内外衣，换上他平常穿惯的衬衫长裤和室内拖鞋，这才轻轻去推维吉尔的房门。
推开门，但丁被屋内的情形吓了一跳：维吉尔歪在床上不省人事。但丁急忙上前查看，这才闻到了葡萄酒的味道，而维吉尔手中滑落的酒瓶则传达着这样一个讯息，他什么也没吃空腹喝了整整一瓶陈年佳酿，所以才会醉的那么彻底。
“维吉尔，哥哥！”但丁抱起兄长轻轻摇晃着，“快点清醒一下，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但……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维吉尔觉得头晕的厉害，“你……这个、这个该……该死的混蛋！”
“是、是，我该死，全是我的错。”这回轮到但丁哭笑不得了。“维吉尔，你别这样啊，我还想和你一起共进圣诞晚餐呢。你醉成这样让我还怎么……”
“喂，臭小子，别……别以为，我让、让着你，就……就以为我好……好欺负！”
“没有啦，哥哥，我发誓从来没这么想过。这次是我不对，我这不是特地回来跟你赔礼道歉了吗？”
“切……口、口头道歉，谁不会啊……”
不知道眼前的状况是不是发酒疯的表现，但丁只能无奈地继续任由对方扯着自己的衣领发牢骚。
“那你要我怎么样嘛？罚我打扫房间一个星期，还是罚我下个月没有零用钱？”
“嗯……这个么，就罚你……”
“哇！维吉尔！”
被一下子掀翻在床上的但丁四脚朝天被维吉尔压得死死地，还没等他反应过对方索要的是什么形式的补偿，兄长充满酒味的舌头就钻进了他的嘴里。
“呃……”
好香，好甜，一定是陈年红酒才会有那么甘醇的味道，那股沉香一直滑进喉咙，抵消了酒精的涩味。唔，那条被酒精麻痹的舌头居然试图舔自己的上颚，看来不动点真格是没办法摆平他了。伸出自己的舌头勾出对方一阵翻搅，但丁搂住维吉尔的脖子吻得浑然忘我。
“呼、呼……”维吉尔要的补偿就是这种形式？那我倒不介意多来几回合。
“见鬼，居然……吻不过你！”趴在但丁上方伸手擦去嘴角溢出的津液，微眯的双眼和泛红的双颊无不透露着诱惑的风情，从未见过这样的维吉尔，但丁一下子呆了，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醉醺醺的兄长就开始扯他的衣服了。
“等等，维吉尔，你要干什么？！”
“这还需要我……”硬脱下但丁刚换上的衣裤，维吉尔开始扯自己的，“向你解释吗？……”
蓝色的眼眸浸透了酒的湿意，仿佛随时都能氤氲出泪滴，被那样醉人的眼眸所注目着，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形容的窒息感；但丁迫于这水泽的魔力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维吉尔扯开衣襟，拿起他的手放在那淡褐色的乳头上。
天啊，这家伙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了！
“维吉尔，你……”
当那柔软的组织在自己的手指轻捏下挺立起来，然后听见对方低沉地叹息，但丁知道自己无可避免地兴奋起来了。
“你，要自己来？……”
勾着对方的脖子将那颗脑袋拉进自己，但丁半含住维吉尔的左耳品尝起来，他的舌在那软骨间扭动，牙齿轻咬着对方的耳垂，不出所料，维吉尔的颈后一阵战栗。离开被唾液浸湿的耳朵，但丁转而握起维吉尔的右手，开始舔那修长的手指。
“那你就自己来润滑，好不好？”含糊不清的话语从但丁包裹着维吉尔手指的唇舌间传来。
“……”蓝眸闪现出不甘心的神色，醉酒的兄长使劲把手指抽回来，动作颇为孩子气；随即他又作出挑衅的表情，“帮我……”
“遵命，哥哥……”
温柔地为兄长解开腰带，又以充满情色意味的缓慢速度拉下牛仔裤的铜制拉链，豹纹T-BACK紧紧包裹着半勃起的分身，如此性感又轻佻的内衣明显不是维吉尔的一贯风格，见此情形，但丁哑着嗓子低笑起来。
“你还记得啊，这是我去年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只可惜一直没见你穿过，今天算是让我一饱眼福吗，亲爱的哥哥……”
“我……”咬着下唇瞪了但丁一眼，维吉尔不去理会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燥热感，也许是因为醉酒，也许是因为情欲，分不清到底哪种热占多数；他甩了甩银发，将手从后方穿过腰间的布料，将被但丁舔湿的食指按入。
诡异的感觉翻腾上来，一开始是单纯的疼痛，压入第二节指关节后才稍有放松，然后再加入一根让肌肉快点适应；明明是自己的手指，却也能逐渐带出熟悉的快感，意识到这羞耻的事实让维吉尔忍不住呻吟起来。
“哥哥，你做的很好哦……”单手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拉下那本就不多的布料握住对方的欲望和自己相互摩擦，漂亮的银色毛发缠绕在一起；但丁十分享受以这种方式取悦彼此，他甚至伸手去抓维吉尔阴茎根部鼓起的睾丸揉搓着，陶醉于那美妙的触感。
“但丁……”已经没力气继续了，被酒精腐蚀着毅力的维吉尔软倒在对方身上。
“嗯，你想说什么？”啃咬着兄长的锁骨，但丁极有耐性地劝诱道。
“后……面……”
“后面……怎样？……”
“你……”
维吉尔恨恨地盯着躺在身下若无其事的但丁。
“想要吗？……”
“……废话少说……”
“自己坐上来吧。”展开毫无羞怯之意的笑容，但丁很大方地指了指自己朝天挺立的部位，“这可是我给你的补偿哦，哥哥……”
双腿跨开，膝盖跪在对方的腰两侧，这样无遮无掩的姿势已经够受的了，可某个银发混蛋还要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臀部，指腹不安分地乱摸着。
“你、你够了没有？！”明明是很有威慑力的一句话，从因为醉酒而无法保持清醒的维吉尔口中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味，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勾引下方的但丁。
“我等不及了呢，哥哥。”
下降和进入是一个过程，以违背生理构造的部位吞下对方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粗大凶器绝对是个挑战，然而但丁却不容维吉尔有丝毫退却，他牢牢固定住对方的腰，不让维吉尔有任何犹豫的机会直至完全深入他的体内。
“这感觉太棒了，哥哥，我就知道！”
说得好像是第一次做似的，明明只要一有机会就……猛然发现心中所想的是什么，维吉尔脸上又升起一股热浪，幸好他全身都泛着红色，才没有让但丁看出他此刻的窘迫。
直到现在但丁才抢回了主动权，要是再让维吉尔自己来动，他可不保证会不会被憋死。擒住兄长的下颚凑上嘴唇又是一番热辣的舌吻，好戏现在才正要上演呢。
“但丁，你、你慢点……唔！……”
欲望是理智所无法控制的，正如情感是欲望所无法操纵的，因为爱情而产生的欲望将时间暂停，淹没了一切可能的思考。只有索取和渴望，仿佛从未自占有和被占有的互动中满足过，一次又一次的征服对方和自我，而当高潮来临又逝去的瞬间，才发现爱欲是肉体所永远无法征服的，唯独不停地爱下去，永远地爱下去。
“维吉尔，你听，是午夜的钟声……圣诞节到了！”
“……”
疑惑地回头，才发现兄长已经因为醉酒后的纵欲而昏睡过去了，但丁摇摇头，微笑着拢去对方额前汗湿的刘海。
“圣诞快乐，哥哥。”但丁吻了吻维吉尔的眉心低语道，“还有，惹你生气真对不起。”

翌日的下午1点，维吉尔才从宿醉中醒来，但丁体贴地从楼下端来早饭，大有一副占足便宜又自知理亏的感觉。
“这是什么？”
放在托盘里的不光是三明治和咖啡，还有两张机票。
“马尔代夫5日游，是这次生意的报酬。那个客户在马尔代夫有自己的产业，我们可以去度假圣地免费玩个痛快。”
“你这个家伙……”维吉尔轻笑一声，算是收下了但丁的礼物。
“是不是很感动呀？顺便——航班是下午4点，亲爱的哥哥，你说在这之前的时间段里我们做点什么好呢？”
“喂，我早饭还没吃！”眼看着但丁爬上床坐到自己的旁边，维吉尔才发现身处于但丁的卧室。
“我也没吃，不如一起吃吧，哥哥……”
事后，在维吉尔仅剩的一丝理智下，他们才没有错过航班，马尔代夫的圣诞节假里，但丁的补偿维吉尔说什么都不敢再要了。
当然他要不要是一回事，但丁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