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之二


by Saint Yuu

在天空倒转过来的刹那
我看到你伸出了手
究竟是怜悯还是纯粹出于本能
不需要任何救赎
我只向往深渊和故土……


透明的水倒映着最后的轮舞,我听见那溪流不断呜咽的啜泣,那些恶魔们喃喃低语的嘲笑,还有自那异界之门里不断涌上来的阵阵刺骨的寒风。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停止在难以言喻的肃静中,鲜红的血飞扬出耀眼的弧线,在又一瞬间,被潺潺不断的流水冲刷到无底的深渊。
然后我不得不跪下,膝盖浸没在这水里,疼痛麻木了神经,耳边的轰鸣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母亲的遗物,斯巴达则静静地驻留在我们刚刚对决的地方。
我看着他,感到一阵阵剧痛于此刻袭来,几乎让我失神。那道伤口因恶魔强大的力量重创而无法立刻愈合,我感到冷汗顺着额头淌下,几乎要抓不住暗魔刀了。
“你走吧,但丁……”我笑了笑,伤口引发了又一波痛楚,他渐渐靠近,似乎想要留住我。
“我……你知道,我必须阻止你!”是我的错觉吗?他的眼中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不,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但丁,我不需要!
我踏上了命运曾经为之驻留的悬崖,我感到不断吹拂的旋风在拉扯着我的衣摆,最后一幕在我的眼前无限扩大,又无限远去。
“维吉尔!……”伸出手,他无声的唤喊已不能挽回我,暗魔刀在他的掌心留下了我离别的吻。那道稍纵即逝的伤痕,是否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你思念我的理由?或者是未来重逢的印证?
就此下坠,我沉浸在黑暗的怀抱中前往恶魔的故乡。

我在同样冰冷的水中醒来,伤口隐隐作痛。异界的天边飘浮着血色的晚霞,犹如死者们弯曲的倒影。我遇见了,曾经宣称要占领人类世界,并让我的父亲背叛异界与之为敌,然后最终被封印的恶魔——魔帝穆图斯。
迷雾中浮现出他的容貌,而他缥缈的声音仿佛来自那染红的天尽头:“斯巴达之子,没有你父亲的力量支持,你将注定失败!”
“即使那样,我也要坚持父亲走过的路。”我毫不畏惧他的强大,就让那个既定的结局尽管来毁灭我吧!
“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也许是……来吧!……”

战败的那一刻,我听见他轻声说道:“不,维吉尔,你只是太高傲了以至不屑去死……”



Fin.

注释:“太高傲了以至不屑去死”——引自迪兰·伦马斯《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