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之一


by Saint Yuu

如果命运可以让我选择重来一次
哪怕就此毁掉双手也在所不惜
我只想抓住你不断消失的身影
告诉你我不能失去你
不能失去我唯一的兄弟……


“你已经得到父亲的力量了,不要企图把母亲的遗物从我身边带走!”他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掌心里项链,仿佛那个冰冷的饰物能够给予他勇气,可是我知道,在那样的致命一击之后,哪怕是恶魔的血也不能瞬间恢复,更何况他还有一半凡人的血。
“你知道我必须阻止你,维吉尔。”他渐渐后退的脚步意味着什么?看到他似乎是悲伤和嘲笑的申请,让我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不要执迷不悟!”
“多可笑!明明是兄弟,我们却在某些永远也无法互相理解的问题上浪费时间,而现在,异界的门就要关上了。”他一脸轻蔑地笑着,退到了水声潺潺的悬崖边,暗魔刀闪动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宣誓着一个长久梦境的结束。
“你走吧,但丁,回到我们的父母曾经守卫过的世界,而我……我要留在这里,留在恶魔的故乡……”
他嘴角淡淡的弧度就像他翻身坠落的完美曲线,优雅,并且从容不迫。我看见他几乎要闭上那双和我一样的蓝眼睛,几乎要顺着从异界卷上来的腥风就此远去。我不能自控地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不,这不是我所期望的结局!
暗魔刀依旧是那种无情的冰冷,锐锋利地吻上我的掌心,可是我感觉不到那种刻骨的痛,手掌碎裂的痛无法和心中的痛相比。在刀刃就要顺势滑走的前一瞬间,我紧紧地捉住了它。
“但丁?!……”他从猛然间停止的失重感里惊醒了,他抬头看着我,无比震惊。
“求求你……维吉尔……求求你不要放开刀柄吧……”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哭出声来了,我哀求着他,血从受伤的掌心里涌出来,顺着刀身流向他。
“为什么要那么做?但丁,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的表情冰冷了,他会放开手吗?那一刻我心中的恐惧和担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预感到自己也许就要失去他了,失去我的双生哥哥,失去我的半身……不!我怎能容忍这种结局,我怎能狠心抛开自己唯一的亲人,我伸出另一只手拉住正不断下滑的暗魔刀,而我自己的魔剑,落往无尽混沌的恶魔故乡。
“你疯了,但丁……”当我竭尽所能将他拉上来的时候,他对我如此说道,也许,我的确是疯狂,可是我用自己的血,自己的剑,自己的疯狂和不顾一切赎回了我的半身,我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我扑上前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他一定感觉到我的颤抖,我心中的无助和喜悦淹没了全部感官。
“维吉尔,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他犹豫片刻,终于伸出左手环上了我的背,他轻抚着我,在我耳边安慰我。
“你在哭吗,但丁?……”
他的肩膀被染湿了,我知道,可我不能自已。他就在我的身边,此时此刻,我知道自己不会再失去他了。
“维吉尔,留下来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