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速快感


<Transformers: Timelines-Shattered Glass>


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碎片上
都刻满了你的影子——伤痕……



01

那种晕眩的烧灼感自机体内部的传感线路向外逐步蔓延,自制力的防火墙已摇摇欲坠,欲望如病毒般感染了每一个元件,自内而外又从外向内,仿佛即将侵蚀进余烬深处。

破坏大帝原本举枪轰击着狂派起义军的手臂微微垂下,随后他爆发出一阵疯狂的进攻,不要命似的冲入对方阵型,瞬间就将霸天虎的防线撕开了一道豁口,随着僵持局面被顺利打破,博派前线顿时士气高涨,一举攻入敌方腹地,擎天柱一马当先地斩杀了数名霸天虎战士,他站在满地的断肢残臂间,手中正捏爆了一个狂派幸存者的余烬,只有跟在他近旁同样嗜杀成性的汽车人才能看清楚,破坏大帝的紫色涂装上遍布着同样是紫色的能量液飞溅流散的痕迹,全都来自那些被他轰烂撕碎的霸天虎,他的机体上下都沾染了对手死去前喷出的生命能量,使得他的涂装变得更为妖冶而可怖。

“这是……”擎天柱走到一具胸腹部重伤的银白色机体旁,他辨认出对方正是狂派起义军的首领威震天,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学教授,他阻止了身旁的爵士和补天士兴奋难耐的补刀企图,而是让侍卫们把这个只剩一口气还没彻底报废的的狂派首领当作俘虏捆回铁堡。

“我要让他活着看到我踩碎起义军、统领塞伯坦的那一刻。”

回到铁堡的指挥中心,破坏大帝喝退周围连声祝贺他又下一城的博派众人,眼下,他终于能够独自待在指挥室内稍作休息。擎天柱将身上各处有毁损的武装一一卸除,那些残留在机体外装甲表面的能量液已经蒸发,留下深浅不一的斑斑驳驳,他却等不及去浴室里清洗掉这满身的污渍灰尘。端坐在控制台前的扶手椅上,那双还带着硝烟味的手急切地插进下腹那已自动变形打开的对接面板,只见面板上方的能量输出管依然保持收缩状态,而下方的能量输入接口却不断地溢出透明的黏液,随着对接面板外部护甲的移除,那些积攒已久的机体润滑液迅速在扶手椅的坐垫上形成一畦水洼,擎天柱动作粗鲁地抠挖着光亮湿滑的接口内部,从那些挤压扭动着自己摩擦自己的软金属甬道内露出了一个金属物体的柄部,破坏大帝不耐烦地一手扩张着接口内部将之撑开,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捏住那露出的柄部用力向外拉扯,终于,贪婪而灵活的输入接口恋恋不舍地被迫吐出了那个金属物体,嗡嗡作响的马达还没有停止振动,他将一条腿搁在控制台上,另一条腿架在椅子扶手上慢慢拿出那个不停震动且高速自转的金属物体,一节节弯曲的构造是模仿塞伯坦人的能量输出管制作的按摩震动棒,用仿真玩具插在输入接口里自慰这种事情对于博派司令官来说简直是太习以为常又无聊透顶,即使制作得最精密的仪器也只是一截替代品而已,他清楚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他厌恶这种渴望,同时又无法满足这种渴望。

擎天柱的右手一个使劲,那根银色金属震动棒就被揉成了一团废铁,他放下搁在控制台上的左腿踹了一脚下面的板壁,弹出一个抽屉式储物柜,他将那块废铁丢进去,只见那个被用于回收废弃物的储物柜里已被同样的垃圾铺满了一半容积,隐约可以分辨出那些废弃震动棒的长度和直径都有所递增。合上储物柜,破坏大帝歪在椅子上打开了自己的面部护甲,他呼出一口浅浅的白色蒸汽,机体内的热量已对水冷系统和辅助散热系统造成了负担,他不得不借助更多的物理方式散去体内过剩的热度。

“计算机,把医疗检修室的实时画面调出来显示在我面前的主屏幕上。”

只见热闹的检修室里,几名博派侍卫正将那个胸腹部的外装甲都被炸开露出能量循环管线和电路元件的狂派首领平放到诊疗床上,博派的医疗官——或者说行刑官兴奋地举着手术刀和激光改锥对着宕机昏迷的威震天比划来比划去。望着狂派首领布满伤痕的银白色机体表面,擎天柱一边漫不经心地将三根手指插进自己敏感又饥渴的输入接口搅动着一边用内部通讯频道密聊屏幕上正准备大动干戈的心腹医疗官。

“别玩了,救护车,认真地给我修好他,我留着威震天还有用。”

“我的陛下,你怎么突然大发慈悲了,我还以为你要把他做成标本嵌在指挥中心的大厅门口呢,那里还缺两个门柱装饰,我们不是说好了左边放威震天,右边放红蜘蛛吗。”

“少废话,让你修你就好好给我修!”

“啊,莫非你现在……是是是,遵命,我的陛下,你那里现成的能量液还够吗,需不需要我给你送点过去?你才刚下战场,一定要及时补充能量,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强行过载会让你的主系统承受不住负荷而强制关机锁死的。”

“知道了,你怎么比啰嗦还啰嗦,通话完毕!”不耐烦地掐断了连线,擎天柱靠在椅背上静静坐了一会,最终他还是勉强站起来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前,从茶几下的搁架里拿出一瓶现成的能量液掀开瓶盖喝了下去,作为食物补充的能量液比起塞伯坦人机体内循环的生命能量显得略深一些,更接近破坏大帝自己的涂装颜色。他斜躺在沙发上,从亚空间口袋里拿出一支簇新的震动棒,这类消耗品救护车为他做了不少备份,而他手里的这支则在底部有一个机关。擎天柱又打开一瓶能量液,随后从茶几上伪装成弹药盒的金属匣中取出一小罐粉末状添加剂,他把那种添加剂倒进瓶中与能量液混合均匀,很快,原本密度较低的液态能量变得粘稠,这种因密度增高而粘稠的能量液更接近塞伯坦人在进行能量交换时从对接面板的输出管里释放出的交配用能量液。随后,擎天柱将这瓶密度改变的能量液倒进震动棒中空的存储容器内,他按动震动棒的底部机关还原其外部形态,然后将之举到唇边舔舐吮吸,随后他将润滑过的震动棒顶端抵住身下的输入接口,十分顺利地把含有能量液的玩具捅进了自己的体内。

逻辑回路的进程只剩下快感代码的行行累加,自发性过载的演进迫使博派司令官放弃自己仅存的理智轴心程序,那令多少霸天虎战士恐惧憎恨的破坏大帝如今只能蜷缩在沙发上用人造玩具取悦自己,这悲哀又难堪的事实几乎要击溃他的高傲与自尊,但他很清楚如果不能翻越那如同病毒般印刻在主程序内的性瘾高潮,下一次的病症发作时只会让他更为狼狈不堪也更加的欲壑难填,从机体上散去的热度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调制能量液的甜腻香气,擎天柱的机体内循环无法从真正的能量交换过程中得到衍生能量的补充,过载既是愉悦的快感也是沉重的负担,他必须保证自己机体能量的存储指数不低于基础稳定值,否则仅仅是一次自发性过载就会让他面临宕机锁死的危险。

“唔……”当那对绯红色的光学镜头再一次启动上线后,擎天柱从沙发上撑起自己拖着脚步朝浴室走去,在他所经过的光可鉴人的金属地板上留下了一连串湿润靡迤的脚印。


02

“威震天的情况如何?”

“再晚点送过来他的余烬就要被回收啦,多处线路断裂短路,能量泄露差点一命呜呼,武器系统也几近全毁,这点倒是方便了我,不用再动额外的手术封禁他的武器系统了,他现在根本就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在铁堡指挥中心的地下空间,与检修室相隔一条走廊的就是牢房,博派医疗官的业余爱好是拆装改造机体,牢房犹如他的私人仓库,在那些狂派俘虏被拖去熔炼池公开处决前他总能得到足够的实验体用于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研究,毕竟没有多少汽车人愿意在受伤后往医疗检修室跑,不是逼不得已的致命伤,他们宁可硬扛着等待系统本身的自我修复程序慢慢恢复。而眼下,被俘虏的狂派起义军首领威震天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张诊疗床上,他的四肢和脖颈都被镣铐固定在床板上,一旁的救护车正向博派司令官炫耀自己的修理手艺。

“别把你的业余爱好用到我的人身上,我可不想和一个怪物交配。”擎天柱警告着自己的医疗官。

“我的陛下,你居然真的是出于这个目的才把他从废铁堆里拖回来的?这……这有必要吗,难道我们汽车人里就没有让你满意的对象,为何非要选一个狂派俘虏?”

救护车惊讶地问道,虽然他对于博派司令官带回一个半死不活的狂派首领打算在公开处决前废物利用一下的意图已有所猜测,但真的听到对方亲口确认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跟在破坏大帝身后走出了单人牢房回到顶楼指挥室,那个没有独立人格和思维、愣头愣脑只听从擎天柱一人指令的忠诚护卫钢锁就站在指挥室的门口坚定地站岗,监视着任何胆敢未经允许就擅自靠近此处的闲杂人等,而当看到擎天柱和救护车的身影,这只单纯又凶猛的机械恐龙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嚎叫,擎天柱走上前拍了拍钢锁的脑袋,机械恐龙立刻顺从地安静下来,擎天柱牵着它脖子上的链条把它也带进了房间。

“你是我最忠诚的副官,救护车,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自从博派成立伊始你就已经跟在我身后,作为一个后勤官员,你或许没有上阵杀过敌,可我想在博派战士中没有人会否认你的重要作用和卓越贡献。”

“你这样讲实在是太折煞我了,我的陛下!”救护车扑到擎天柱面前,他双手捧起破坏大帝的右手,在对方那墨蓝色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属于狂信徒的虔诚的吻,“我实在……愧对陛下,都怪我医术不精,才让你一直被病症折磨。”

“就算你是全塞伯坦最高明的医生,也无法修复我的病症,不用再过于自责了,你知道我从未因此而怪罪于你,我确实如那些狂派们所说的是个冷酷的君主,但我却并非识人不清。”傲慢残暴的破坏大帝耐着性子向因自责而情绪激动的医疗官解释道,他任由救护车跪坐在自己膝旁仰视着自己,这已经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具有人情味的安抚了。

而一说到破坏大帝那难言的隐疾,救护车的专业素养再度占据了上风,他大胆地向对方进言询问道:“即使让我献出余烬,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就能亲手奉上,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自己被当作人形按摩棒供你使用,可你却再一次拒绝了我——如果你看不上我,嫌弃我的机体和容貌不符合你的审美要求,我绝无怨言,毕竟,铁堡有大量的汽车人战士,你大可以在他们之中选择一个或几个来满足自己,我想和博派司令官共度良宵是每一个崇拜和仰慕着你的战士所无法抗拒的指令——请恕我大胆谏言,我的陛下,你如今刻意压抑性瘾的行为已近乎于自虐了。”

“正是由于你对我的重要性,救护车,所以我才不能把你当成泄欲对象,我不想把你、或是其他被我使用过的博派战士丢进熔炼池,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想仅仅因为我那难以启齿无法宣泄日夜折磨我的自发性过载而失去你——或是任何一个汽车人战士!你们是我的属下,不是我的个人用品,我不能、也不愿意把我的军队当成用完就丢的一次性消耗品,莫非你认为,以我如今的地位和手握的权柄,我会容忍自己耽于享乐,或是能容忍一个甚至几个与我有过生理关系的塞伯坦人在我面前活着晃来晃去,把那些与我能量交换的细节当作炫耀的资本到处谈论吗?!你把我、还有你自己都想得太简单了,我的医疗官。”

破坏大帝语调阴沉地拒绝了医疗官那异想天开的提议,救护车很快就明白了擎天柱话语中蕴含的深意,他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对方身旁垂头询问道:“你现在发作的频率怎么样了,我的陛下?”

“……说实话,有点不受控制了。”谈到自己的隐疾,破坏大帝那总是严厉而冰冷的语气中难得地泄露出一丝脆弱与无奈,“以前你总说是因为我把自己逼得太紧,非要自己和自己作对,所以发作起来才会更加难受,但是我遵你的医嘱把那个总是不停往外渗出机体润滑液的接口给堵住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我的性瘾发作频率仅仅是恶化得慢了些而已。说真的,救护车,我不想下一次在战场上正杀得兴起时突然就想要在满地的断肢残臂间随便拉一个谁摁倒然后坐到对方的能量输出管上把自己操到过载,或者在一边用不知道是谁的输出管操着我自己时一边让我身旁的其他汽车人战士把我被生命能量溅脏了的机体每一寸都舔干净,最好再打开自己的面部护甲用另一根鲜亮滴油的能量输出管塞满我的嘴捅进我的喉咙噎住我的声音,直到我的油箱和次级油箱都被那些交配用的既粘稠又腥甜的能量液灌满,直到一次又一次无法抑制的极限过载把我的主系统击溃、内外传感全都烧断、水冷液蒸发殆尽,你知道我得杀多少个霸天虎才能遏止自己这可怕的性幻想吗?就在战场上,我迟早会先于狂派防线的火力射程外弄死自己,我不能忍受这种屈辱,即使这屈辱源于我自己!”

“我的陛下……”救护车惊呆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自己,铁堡已经匍匐在你脚下,那些奸诈狡猾的霸天虎早晚会被我们汽车人消灭,你是塞伯坦的最佳领袖很快就会成为公认的事实了。”

“我不知道,救护车,我就是放不下自己的执念,诚如你所说的,我的野心成就了我的名望,我无比坚信自己的铁血统治会带领全塞伯坦走向一个更高的纬度,可是在我的余烬深处,我却总有一丝遗憾,我不知道自己的病症是否与之有关,但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找到能够满足我又不必让我顾忌太多的人选,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狂派首领威震天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他既能被当做人质震慑那些狂派起义军,等有朝一日我厌弃了他,还能把他当众处决用来鼓舞我们博派的士气,可谓是一举多得,我真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在乱军中一炮轰死他,而是给他留了一条小命,也多亏了你医术高明,才把他从一堆废铜烂铁的状态修好,尤其是他胸口的霸天虎标志,毫无疑问折辱一位敌方首脑会让我获得更多乐趣。”

“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我将在威震天的身上安装禁锢器,这样他就既无法变形逃走,也不会构成威胁,我建议你还是将他单独关押,并且在你厌弃之前,别让威震天接触到其他的汽车人战士。”

“这还用你说,赶紧去干活,我很快就会用到他了。”

“谨遵指令,我的陛下。”

等救护车离开指挥室后,博派司令官看向一旁音频发声器嘶嘶作响的机械恐龙,那对直愣愣地回望着他的红色光学镜头里面没有情绪,没有疑惑,没有过分的关心和狂热的恋慕,只有等待命令的安静。多么简单易懂又残暴无情的生物啊,擎天柱摸着钢锁的脊背喃喃自语道:“如果我的麾下能有成千上万如你一般的汽车人战士,那该有多好。”


03

在铁堡的战斗模拟训练室内,博派司令官正一人单挑数个虚拟士兵,在地狱难度模式下,敌人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尽管本身是一位例无虚发的神射手,擎天柱却更享受徒手撕碎敌人的爽快感。挥拳,旋身后踢,跳起以手肘击中,举起对手整个地砸向墙壁,当虚拟士兵的人头数积攒到一定数值,计算机停止了继续向他输送对手。

“呼……”经过一上午的发泄,破坏大帝心情尚佳地走出训练室,这既是他的业余爱好,也是一种延长病症发作间隔的缓和方式。当擎天柱回到指挥室的控制台前,那在他机体内传感线路里骚动着的烧灼感才刚刚开了个头,眼下,他还没有被进一步卷入情欲的漩涡,但他知道那只是性瘾还未爆发时的错觉,屠戮的快感和能量交换的快感相比,他当然更愿意选择前者,然而那噬附在主程序上的自发性过载却宛如一个无法被清除的病毒程序,在被这病症纠缠伊始之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如今的困境,不过幸好,他终究还是为自己寻到了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不用过分在意的对象——威震天。

“计算机,为我连线救护车。”

最高指挥室内的主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博派医疗官的身影,只见救护车正在医疗检修室内为自己的手术用具做定期保养,接到通讯,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向破坏大帝致敬。

“擎天柱万岁!日安,我的陛下,你有什么需要吗?”

“威震天准备好了没有,我要用他了。”

“一切就绪,我已在他左手臂上植入禁锢程序芯片,用以防止他变形逃走,他的武器系统毁损,通讯频道则被限制在铁堡指挥中心范围内,主控计算机的防火墙足以保证他无法联系上任何在外的霸天虎。”

“他上线了没有,我可不想和标本交配,那样和我用玩具自慰有什么区别。”

“威震天已经上线了,他正在牢房里做困兽之斗呢,我这就去给他准备准备,请司令官过半塞时后来地牢的单人监禁室使用他。”

“知道了,通话完毕。”

上线不久之后就通过机体的自检程序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狂派起义军首领冷静地打量着身处的单人牢房,对于他的机型而言略显逼仄的斗室里四壁徒然,只有一张他刚刚从上面爬起来的充电床,周围的四边墙角钉有置物用的三角搁架,但上面却是空空如也,而紧闭的牢门正前方醒目地安装着监控探头和对讲机,威震天谨慎地靠近门板试探着推拉了一下,一道强劲的脉冲电流瞬间就把他给击倒在地,尽管已有所防备,但对重伤刚愈的狂派首领而言却已经是不小的刺激,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正当他勉强扶着充电床爬起来时,牢门却打开了,只见那个在塞伯坦远近闻名的变态科学家现任博派医疗官的救护车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很精神啊,狂派首领威震天,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修好,还给你那身刮花了的外装甲打磨补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吗,要知道,自己找死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死法。”

“救护车,你——看来我果然是被你们汽车人给俘虏了,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擎天柱会这么好心饶我一命。”

被电击后暂时浑身麻痹的威震天被跟随救护车进入牢房的两名博派侍卫从地板上拽起来平放到靠墙的充电床上,随后那名笑眯眯的博派医疗官按动了自己手臂上的微型控制面板,威震天立刻就像他之前昏迷不醒时那样被固定在充电床上动弹不得,即使电击后的麻痹效果逐渐散去,手腕、脚腕和咽喉处的镣铐却让他只能直挺挺地躺着如同一具标本,而与那些装饰着指挥中心长廊的战损标本们不同,狂派起义军首领是清醒地感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行了,你们都解散吧,钢锁,清空这一层。”随着一声野兽的吼叫,那头凶猛的机械恐龙站在单人牢房的门口冲着里面的救护车和两名侍卫露出了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那两名汽车人侍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囚室,这只头脑简单的凶兽可不管你是敌是友,它只听从破坏大帝一个人的命令,救护车也尾随他们走了出来,他向站在门口的擎天柱点了点头后就迅速离开了,整层地下室立刻变得如坟墓般寂静无声,擎天柱吩咐钢锁守在牢房门口后便举步跨入了囚室,感应门立刻在他身后合拢上锁。

“对我们博派的招待还满意吗,威震天。”

“别玩字谜了,擎天柱,你可不像是那种会手下留情的人,辐射地带堆满了你们处决后丢弃的尸体,或者说——尸块,不光是霸天虎,还有很多不愿臣服于你的平民。”

“我听到了什么,伟大的起义军首领竟然去辐射地带捡我们博派丢掉的垃圾,狂派内部已经物资匮乏到要从尸堆里挖掘赃物的地步了吗,啧啧啧啧。”

破坏大帝语带调侃地摇了摇头,这还是自内战打响后的第一次,两位鏖战已久的宿敌如此近距离地对话,气氛当然是针锋相对,威震天的主程序上瞬间就运行了无数个念头,不过以大学数学教授那卓越超群的逻辑回路再怎么预测推算,他也绝不能料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那位以征服与毁灭扬名塞伯坦的残酷暴君从亚空间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能量液朝对方晃了晃。

“要补充些能量吗,我猜你的油箱快见底了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艰难地转动感光镜,威震天的视线从擎天柱被面部护甲遮挡而看不见表情的脸上移到他手里那瓶看起来提纯度和含量百分比都相当诱人的紫色能量液,不是他的逻辑程序出现了问题,就是擎天柱的人格芯片产生了故障。

“不要吗?这可是只有博派的高层官员才能享用到的专门配给能量液,毕竟,我们可是占据了铁堡的大部分资源,身处高位自然要有相应的待遇。”

威震天没有立刻回应对方的冷嘲热讽,谋定而后动向来是数学家的强项,狂派起义军的物资匮乏早就被对方获悉,甚至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破坏大帝的种种暴政决策所导致的,从理智上威震天明白擎天柱必然是不怀好意,可是他既然已经落入对方的手心里,为何擎天柱还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引诱呢?

“你就不能把问题想得简单一些吗,威震天教授。”破坏大帝夸张地叹了口气,他解除了自己的面部护甲,那张极少人能见到的真容立刻就吸引住了狂派首领的视线,有那么一小会儿,他沉默无言,只是长久地注视着那张足以让最无欲无求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也不能不驻足流连的面容,随后他惊觉到自己在想什么般硬生生地别过自己的光学镜头,然而破坏大帝怎可能轻易就放过到手的猎物呢?擎天柱拧开那瓶能量液饮入一口,却并不咽下去,而是上前用那只捏爆了无数霸天虎战士余烬的右手钳住无法反抗的狂派首领的下颚,他弯下腰用自己的双唇封住威震天因他的举动而惊讶失声到无意识张开的嘴——擎天柱用一个比那鲜甜可口的高纯度能量液还要令人陶醉的热吻强硬地将自己口中的能量液喂给对方。

“怎么样,是不是很久没喝到高纯度能量液了?我的舌头都被你吸麻了。”破坏大帝舔了下嘴角说道,“现在应该相信我没有害你了吧,毕竟,我可骗不到你的味觉传感。”

“……把瓶子给我,我自己喝。”这一局,威震天决定暂时讲和,他尽量不去想那个在能量液被吞咽后还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吻,主动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要求。擎天柱那绯红色的光学镜头从威震天被吮吸得湿透的嘴唇移到对方那视线游移的钴蓝色感光镜,他向狂派首领身下那张既是充电床又是刑架的控制终端发出一道指令,威震天的双手得到了解放,面对破坏大帝看似宽宏大量的行为,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顺从地接过对方手里的瓶子。看到狂派首领如此识相,擎天柱没有再为难他,甚至让他身下的充电床上半段抬起了一定角度,使威震天能够靠坐着把那瓶能量液喝完。

“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你先是在战场上激烈作战,然后又被我打烂了数条内循环管线造成了能量泄漏,虽然之后救护车为你进行了输液式补充,但也不过是应急而已,你体内的能量储存指数应该徘徊在基础值,这一瓶能量液肯定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不用客气,尽管拿去喝好了。”

面对狂派首领困惑的目光,破坏大帝十分大方地又拿出了好几瓶能量液递给对方,威震天本着或许擎天柱是想把他的油箱灌满再拖去熔炼池公开行刑的觉悟,索性一瓶接一瓶地喝着不要钱的能量液,直到他终于有了内循环充盈、临界值警报从内部显示屏上彻底消失的满足感,博派医疗官不可能修复他那毁损的武器系统,威震天只能依靠机体本身的自我修复系统缓慢修复,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迫切需要对方提供的能量液。

“应该……差不多了吧。”破坏大帝抚摸着自己胸部外装甲前的两块黄色镜面玻璃喃喃低语道。

直到此时,威震天的逻辑回路里猛然跳出了不妙的预警,他抬起头,正看到擎天柱那对绯红色的光学镜头里流露出暧昧而玩味的目光,狂派首领的内外传感一阵颤抖,他双手扣住身下的床板咬牙切齿地朝对方吼道:

“你在能量液里加了什么?!”

“催化剂啊,我很怕你会不行呢,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和一个活生生的塞伯坦人,而你应该感到荣幸,威震天,你可知道整个铁堡有多少汽车人想要我……而我却独独选择了你。”

“你——你这个难以理喻的暴君!”威震天气得身后的机翼都抖了起来,在生理上他绝不是一块空白芯片,数学家在大学里当教授的那段岁月可谓是风光无二,多少仰慕者向他投送怀抱,虽然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正经老师,却也曾有过数位伴侣,有学生也有同行,但那都是两情相悦的美好交往,而像现在这样被绑在充电床上灌春药的强迫行为简直是无耻之尤。

“怎么了,难道比起与我进行能量交换,你更愿意被丢进熔炼池吗?不好意思,这里可不是乱魔城,铁堡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包括你在内。”

故意说着激怒对方的话,破坏大帝爬上充电床双膝分开跪坐在狂派首领的大腿上,他肩头那醒目的紫色博派标志近距离地映入威震天的感光镜。狂派首领艰难地转动被卡住的脖颈移开视线不去看对方用舌尖描摹自己指尖的情色暗示,面对因这难以抗拒的引诱而出离愤怒的威震天,擎天柱笑了。

那微笑,令星月为之动容。


04

全封闭的监禁牢房内,中央空调始终没有停止运作,将室内温度维持在一个能够使所有型号的机体都体感舒适的范围,然而眼下无论是被限制在充电床上的威震天还是正坐在对方腿上的擎天柱都感受不到送风口送出的凉风,热度在他们的传感器之间传染扩散,狂派首领身无退路,只能举起双手推拒着倾身向他逼近的破坏大帝,那在过去曾一度执掌教鞭传播知识的属于数学家的银灰色的手被另一双沾染了数以千百万计无辜者与反抗者的余烬的野心家的墨黑色的手握住,擎天柱将对方的双手拉过来按在自己胸口的两块镜面玻璃上,属于另一个塞伯坦人的触摸让他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

“对,就是这样,抚摸我,用你的手指沿着那些凹槽缝隙……”紫色涂装的破坏大帝将自己宽阔高耸的前胸凑近被固定在他身前无法躲闪的银白色涂装的狂派首领,那两面橙黄色的玻璃几乎压在了威震天的脸上,“不够,还不够,你就这点力气?我刚才给你喝的能量液到哪里去了?从你的排气管蒸发掉了?”

擎天柱前胸的外装甲变形、弹出、上下分离,裸露出由一条条暗银色线路组成的内传感集成面板,他将自己的胸部结构凑到狂派首领的面前。从被捏住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威震天觉得自己的传感系统肯定要被搞坏了,以他的触觉所及之处,破坏大帝的机体内散发出一波又一波不正常的奇异热度,水冷系统正在加速循环,狂派首领被迫以嗅觉传感摄入那由机体润滑液、水冷液和生命能量混合散发出的淡淡甜腥味,他的生理机能不受逻辑程序的控制,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托住对方的胸口沿着那些近在咫尺的传感线路来回舔抿啃咬,他的牙齿甚至咬下了一个附着在某条线路敏感节点上的圆柱形金属扣。

“这是什么?”威震天吐出了那个被他咬下来的环扣,裂成两半的金属环内有着微型弹簧和齿状波纹,他抬起头看了看擎天柱胸前裸露的内传感线路,发现在不少敏感节点上都有类似的装置。

“告诉你也无妨,这些小玩意只是一种限制手段,我不想在性瘾发作的时候浑身都痒得恨不能自己拆毁自己,有了这些金属扣,我的机体想要被抚摸搔弄的欲望会降低很多。”

“性瘾?我听说过这种病症,发作的时候会有自发性过载,没想到你居然也……”

“没想到让霸天虎闻风丧胆的博派暴君擎天柱也会患上性瘾,并且他时至今日依然是铁堡的最高统帅,没有因为病症发作而沦落为全军的服务机,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扶着直立的床板专心享受着被抚摸被舔弄的快感,破坏大帝懒洋洋地回敬道。

“但如果在敏感节点上使用这种粗暴直接的限制手段,你不是会很疼吗?”威震天再一次咬下了一个金属扣吐掉,如果他没有弄错,这些环扣上的齿状纹路毫无疑问会弄疼其使用者。

“对我而言,疼痛……比欲望来的容易忍耐,而如果不是因为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你又怎么会好好地活到现在呢,威震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突然善心大发了吧。”破坏大帝嘲弄道,然而这一来一往的言语攻击并不能缓和他的症状,当那些附着在内传感线路的敏感节点上的金属扣一一被威震天咬下,残留的疼痛竟加剧了他的渴望,自发性过载的运行已经超过了中央处理器上的任何其余程序,他的逻辑回路正逐渐被情欲和快感的代码覆盖改写。

破坏大帝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双唇,他粗暴而急切地在狂派首领的机体上摸索着。而随着添加了催化剂的高纯度能量液彻底融合进了机体内循环,威震天也难以再维持住理智与尊严的防线,这绝非思维与余烬的交融,而纯粹是金属之间的苟合。

在彼此的拥抱与触摸之中,擎天柱率先打开了自己的对接面板,从那机体深处连绵不绝传递而出的烧灼感让他的情绪变得狂暴不安。威震天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毫不怜惜自己的力度抠弄翻搅着那暴露在他视野中的能量输入接口,湿濡的软金属挤压着那墨蓝色的手指,源源不绝的透明黏液从那指掌之间汹涌溢出,不过片刻就将暴君与他的囚犯身上弄得到处都是晶莹的水光。

狂派首领的对接面板也已开启,那由于被下了药而生机勃勃的能量输出管如自有生命般活跃地夸耀着存在感,又或许——面对如此诱人的美景,即使没有服用过添加了催化剂的高纯度能量液,威震天也很难说服自己继续假装镇定,单靠水冷系统根本无法有效降温,辅助散热系统开始逐步运作。即使已有心理准备,当看着擎天柱从自己的输入接口里花费了点功夫才彻底抽出一根被机体润滑液完全浸透了的按摩震动棒时,他还是被吓到了。

“你平时就这样……接口里含着东西到处走来走去?”思维暂时跟不上变化的教授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将被揉成废铁的性玩具丢弃在地上。

“吓到你了?要是我告诉你……就连和你们狂派激烈对战的时候,我身下的输入接口也从来没有空过,你的逻辑回路是不是会吓到短路了?”从口中呼出一股白色蒸汽,破坏大帝欣赏着对方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狂派起义军首领的脸上几乎是苍白失色到透明了。

“为什——”威震天的疑问在他弹出伸展的能量输出管被擎天柱那个湿润贪婪的输入接口裹住并一寸寸吞纳后哑然失声,输入接口的软金属甬道内和能量输出管一样是一节节相连的构造,每一环节上都遍布着内传感节点,当那些宛如楔齿般互相对应的敏感节点全都一一吻合扣紧,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契合感充斥着逻辑回路: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他们的对接面板合该彼此相连。

破坏大帝现在才明白,曾经在自己的双手和那些仿真玩具上体验过的一切不过是虚无的假象,什么都比不上与一个活生生的塞伯坦人交配所能够得到的快感更让他心驰神往,软金属内壁与输出管管壁互相摩擦时产生的微电流刺激,每一次都能引发他们彼此间情绪磁场的重合共鸣,自发性过载对机体产生的负累竟已被生理交配本身层叠迸发的超速快感所取代,当过多的废热散去,剩余的热量正是能量交换过程衍生出的新能量。

“更多一些,更用力一些,我知道你能做到,来吧,为我变得更大、更深,填满我……”
为对方那喘息呻吟时吐露的话语所诱导,威震天的能量输出管在擎天柱的输入接口内变形扩展,这强烈的刺激让破坏大帝爽得尖叫起来,他的音频发声器里不断传出短路般的嘶嘶声,他双手牢牢抓住狂派首领的肩膀,而威震天背后那两片颤动不已的机翼频频挥打在直立的床板上发出阵阵噪音,他的双臂环着破坏大帝扔仍然在扭动索取更多快感的腰,如果不是身处牢房,如果不是咽喉与脚腕上始终没有被解除的镣铐,那紫色与银白的身影宛如最亲密的伴侣那般交叠纠缠,这种违和感,却是比病毒还要可怕的错觉。

“我不会放过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狂派首领几乎是在吼了,他举高了右手从脑后将破坏大帝的头向下压,迫使对方的双唇印在自己的唇上,那彼此撕扯啃咬的吻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将他们一同卷入了情欲的漩涡,过载的临界点已逼近。敌对的斗争,残忍的厮杀,唯有一方倒下另一方才能伫立不朽的生死局,就在威震天彻底沉沦在能量交换的高潮巅峰中模糊了最后的界限,将自己全部的欲望本能都交付出去,这种疯狂又上瘾的滋味,在未来的数百年内战中成为再难以摆脱的梦魇,威震天知道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侵蚀,而那种病毒的名称就叫做——

擎天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