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ernative


BY Saint Yuu


04

海峡岛的夜晚充斥着莫以明状的恐怖气氛,这里盛产墓地般的寂静和精神病院独有的诡秘,自从高森警方将海峡岛封闭后,整个岛就变成了一座乌云密布的监狱,没有未来,更看不见希望,是座十足的死岛。
克拉克揣着相机,蹑手蹑脚地潜入了岛上一座废弃的化工厂,据他的调查结果,这儿就是小丑那些毒剂的发源地。尽管布鲁斯禁止他在这方面有进一步的涉足,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并不愿乖乖听话袖手旁观。
表面上这家化工厂破烂不堪,到处是毁坏生锈的机器和布满灰尘的厂房,而一旦潜入其内部,却是豁然开朗。流水线没日没夜不间断地生产出那种会让人笑着死去的毒剂,设备虽然都是些陈旧老化的淘汰货,但工人们却很敬业,比机器更机械化地在流水线上工作着,他们身上所穿的,赫然是阿卡汉姆精神病院里的病服。
一边躲在暗处拍照,克拉克一边寻找小丑的踪影,在那些表情麻木的工人里并没有见到这宗投毒案的始作俑者。拍完照片,克拉克从大衣内侧袋里拿出一支试管,解开封口的蜜蜡,他把试管中装着的透明试剂倒进一个所有流水线最终汇聚的沸腾池里。这是福克斯所带领的研发部秘密制作出来的中和剂,用来中和掉含笑剂的毒性成分。不用说,这当然是从布鲁斯那里摸来的。至于布鲁斯是否会发现他的这番“偷鸡摸狗”,发现后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并不在克拉克的考虑之中。他只想到这次不光能把小丑的工厂一窝端,还捞到了独家新闻,更是帮了心上人的大忙,怎么算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好买卖……啊、不对不对,超人的目的是惩治恶人宣扬正义,其余的都只是顺带而已。
就在克拉克收好相机,准备潜入工厂的更深处寻找小丑时,这座本就摇摇欲坠的废弃工厂突然塌了,天花板被砸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好像有许多闪电被扔了进来。生产毒剂的机器乱七八糟地扭成一堆废铜烂铁,紫色的半成品毒剂流的到处都是,在场的工人们躲闪不及,几乎全被当场压死。一时之间,爆炸声不绝于耳,当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终于停止的时候,整座工厂几乎被夷为平地,成了一片名副其实的废墟。
或许凡人的眼睛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拉克却看的一清二楚,从另一个世界过来这里捣乱的家伙,正披着白色的斗篷飘在半空,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吗?!”克拉克冲着对方怒吼。
满目疮痍之间,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那些被小丑煽动和控制的精神病患们,成了这次投毒事件的帮凶和牺牲品。
卡尔浮在半空,对这个世界的自己投去了冷淡的一眼,并不理睬对方的喊叫。他以X光扫描了一遍废墟,随后落向一处坍塌的角落,犹如我们掀开一方被角那样轻易掀开了一块硕大的水泥建筑残渣,然后,他从中拎出了虽然没被砸死却也已经失去知觉的小丑。
克拉克奔向卡尔的位置,与此同时,蝙蝠侠也赶到了现场。这个身披白衣的正义使者,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揪着小丑的衣襟,像抛一具尸体般把昏过去的小丑扔到蝙蝠侠的脚边。
“布鲁斯,你……”依然是记者身份的克拉克刚开口,蝙蝠侠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他们动作一致地看了看小丑,又抬起头来望着卡尔。依旧弥漫着化学品刺鼻气味的废墟中,一霎那间,三人都沉默的可怕。
“看来你很习惯这种事。”最终,蝙蝠侠率先打破了僵局。
“因为很有效,不是吗?”卡尔从地势较高的地方跳下来,走近对方。
“是什么让你跨越了自己的底线?”
“为了寻找更美好的世界。”
“那么说来,你真的找到了?”
“不。”
这句“不”听上去像是一声叹息。
“只是跨越之后,我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就像白痴一样。”
“你怎么能把道德底线说是白痴呢?你这种人也配‘超人’这个称呼吗,你?!”在一旁的克拉克忍不住了。
“什么才是道德?把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抓住、送上法庭、依照正常的法律程序给他判刑、然后刑满释放、他又再度犯罪,这就是你所认为的道德?”
卡尔看着陷入怒火的克拉克,并不为所动。他的声音平稳悠远,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
“为了杜绝犯罪,我使自己成为了道德标准、成为了法律、成为了正义。”
“那样的世界——”蝙蝠侠问道,“真的美好吗?”
“杀了他,布鲁斯,让高森解脱,让你自己解脱。”
“布鲁斯,千万别听那个混蛋的话!”
小丑依然歪歪斜斜地倒在废墟上,他的头上有血,妆也已经糊成一片。这个罪大恶极的坏蛋,蝙蝠侠的敌人,高森不安定的因素,全然不知自己的这条命,正处于生与死的边缘。蝙蝠侠看着小丑那张惨白的脸,计算自己把他重新扔进阿卡汉姆多少次,而他又多少次越狱犯罪。
“卡尔,为什么你会失去那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你想过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道德、不是法律、更不是正义,以前和克拉克肯特并存时的你或许可以代表其中之一,但不要忘了,你并不能审判这座城市或是整个世界。”
“我并不屑于审判,比起审判,我认为统治来得更有效。”
“你太超然了,卡尔,为了达成你所谓的零犯罪率,你舍弃了自己的人性,取而代之以‘超人’的神性。或许我不该这么形容你,因为你本就是从氪星来的异乡人。你越过底线并非意料之外的事,但——蝙蝠侠不是你,蝙蝠侠不是超人。”
“我并没有要求蝙蝠侠变得和我一样。”
“事实上,他却变得和你一样了。布鲁斯韦恩的消失,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
“布鲁斯,你在责备我?难道建立一个绝对安全的高森不是你的理想吗?你竟要继续容忍小丑的存在吗?!”
“是的,我不会杀他,我会把他再次送进阿卡汉姆精神病院。”
“为什么?布鲁斯,这是为什么?!”
“因为——”蝙蝠侠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容忍小丑这样的罪犯存在,也就是容忍蝙蝠侠的存在;而容忍蝙蝠侠的存在,也就是容忍布鲁斯韦恩的存在。”
卡尔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蝙蝠侠,然后姿势僵硬地弯腰,像是在放慢镜头一样缓缓倒下。在蝙蝠侠伸出的右拳上,氪石戒指发出幽绿的光芒。他移动脚步,略略侧身,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晕过去的卡尔,那袭白斗篷如今因蒙尘而黯淡。
“但这一点,你们并不明白。”他以眼角的余光瞥向站在身后的克拉克,没有错过对方脸上那担忧的神色。

韦恩大厦是全市最高的建筑,不仅高度第一,而且也是最宏伟、最金碧辉煌的一幢,即使在夜幕笼罩下,那楼顶镶嵌的五个字母也依旧不断闪烁。一身夜行衣的高森守护者就站在楼顶边缘,犹如雕像般静静地伫立着,不畏猛烈的夜风。
就在刚才,布鲁斯送别了从平行世界来的卡尔,小丑的事件平息之后,克拉克跟报社请假回了乡下老家。那夜的一番话对他的触动很大,因为他居然没有当面道别,只留下一封简讯。布鲁斯并未拦他,甚至装作对他的“离家出走”毫不在意,倒是卡尔醒过来后,以养伤为名在韦恩庄园赖了很久,布鲁斯赶他好几次,他才终于决定回去自己原来的世界。而时空隧道的接入口,就在韦恩大厦的楼顶。
“布鲁斯,你知道吗,那晚你跟我说的话,我其实心里有数,可惜我明白的太晚,错过了改变局面的最佳时机。而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我甚至都没能说服自己去参加他的葬礼。”
“觉得没脸见他?”
“大概吧。正如你说的,我太超然了,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理念。当他舍弃凡人的生活站到我身边来的时候,默默支持正义领主的事业的时候,我完全忘记了布鲁斯韦恩。”
“回去之后,记得在他的墓前放一束蓝色鸢尾。”
“为什么?”
“那是我最喜欢的花。”
“谢谢你的建议,布鲁斯。说起来我要走了,能不能让我最后再拥抱你一下,再吻你一次?”
时空隧道的门已经打开,瞅准机会,蝙蝠侠踹了某个大言不惭的白衣大侠先生一脚,算是送了他一程。
“快滚!”
隧道关闭后,布鲁斯有种总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他没有立刻回庄园,因为阿尔弗雷德告诉他,克拉克已经由早晨的班机回到高森,去报社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布鲁斯,我回来了!”
正想着,主角立刻就登场了,还是那身没品位的大衣,背着公事包和相机,板材眼镜之下,依旧是那张笑得有些傻气的脸。
“又加班了?”
“没办法,调休了几天,回来后就被派了一大堆工作,我好容易才脱身呢。”
边说着,克拉克把快要从肩膀上掉下去的包往上拉了拉,他结束工作后立刻就飞过来找布鲁斯。不过从他的语气里,一点儿也没有小丑事件的后遗症。
“那个自大狂走了吧?”
“刚走。”
“哎,可喜可贺。”克拉克表情夸张地叹一口气,然后笑嘻嘻地勾住蝙蝠侠的脖子,“布鲁斯,趁天色尚晚,我们也快点回家吧。”
看了眼对方,蝙蝠侠拿下了自己的面具,他问道:
“你爱我吗?”
“爱得想立刻拉你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你爱的是谁,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
克拉克还是那副笑容,当着对方的面摘下自己的眼镜。
“那么你问的是谁,是超人,还是克拉克肯特?”
沉默片刻,布鲁斯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轻松、真实的笑容,比这漫天的繁星还要璀璨的笑容,把克拉克给看呆了。
“喂,别发愣了,快点载我回去吧,彼得潘。”
被点名的某人一个发力,打横把对方抱在胸前,顺便偷了一个吻。
“遵命,我的温蒂。”
或许我没有能力为你驱散这片黑夜,但我发誓,从今往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直到永永远远。

=========所谓结局?=========
卡尔:嗨,布鲁斯,想我了吗?
布鲁斯:……卡尔?你这是从哪里给我打电话?
卡尔:就在你公司楼顶上。我在高森最好的餐厅订了桌子,让我们今晚来一顿烛光晚餐怎么样?
布鲁斯:你、你这家伙不是回去了吗?!
卡尔:没规定说回去了不能再来吧。我好想你,布鲁斯。你瞧,正剧里作者都没给我什么机会搞18X,我已经抗议了,希望来个火辣辣的番外,你也一定很期待吧~~
克拉克:(乱入)混蛋,谁准你又回来捣乱!
卡尔:哟,小鬼也在啊。也好,反正3P也是种乐趣。
克拉克:住口,布鲁斯的后面是我的!
布鲁斯:(终于忍不住)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it's neve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