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près-midi d'un faune


<Transformers: Prime>
<Transformers: The Covenant of Primus>


我还记得亿万年前的午后,我站在工作台前用预言笔在金属芯片上记录着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自创世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这是我的私人爱好之一,或者说,我唯一的爱好,而十三就坐在我身后的房梁上,垂着两条蓝色涂装的小腿,鞋跟上的黑色齿轮随着他前后摆动的双脚晃来晃去,他总是这样隐藏在各种角落或者阴影之中,作为一名擅长近身格斗的战士,潜伏和狙击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十三的手里捧着我写好的芯片读得津津有味,我爱好写作而他爱好阅读,我们可以共处在同一个空间和时间内分享这种沉默,彼此了解的电波磁场既不会互相干扰又能保持同频,其他的兄弟们总是太吵闹了,又或者对于我的爱好不置可否。很长一段岁月里,十三是我唯一的读者和陪伴,这种不知不觉间养成的默契让我们无需通过语言就能够彼此理解,某一天他因为跟随震天尊外出而发现了一种新的矿物感到欣喜,又某一天他因为震天尊和马克西姆之间的频繁争执显得忧虑,他的情绪磁场是如此敏感又内敛,除了我,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感觉。

我们生活在尚属于原始的地质环境中,所有人都试图让塞伯坦变得更有生机,当我从沉浸于记录和写作的乐趣而忘记时光流逝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发现十三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来过了,我新刻写的那些芯片凌乱地堆在工作台旁,而不是被阅读过后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放下写了一半的芯片和预言笔走出了书房。

十三的房间在整座宫殿最偏远的角落,周围没有其他兄弟毗邻,我花了一些功夫在庞大的建筑群里穿行了好几条迷宫般的走廊,最终停在他的房间门口,直到此时,我才刚刚想起自己其实可以通过内线频道密聊他询问情况而不是冒然地直闯过来。

“十三,我是钛,你还好吗?”我在他的房间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密聊他一下。

“……我……不太好。”他吞吞吐吐地回复道,“你的书友会……我可能要缺席一阵子了……”

“怎么了,十三,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来帮助你。”我的担心开始成倍增长,几乎忍不住要破解十三的房门密钥就此闯入,我的焦虑情绪很快从密聊的字里行间传达给了十三,一阵沉默之后,他主动解除了门锁。

铁灰色的金属移门在我的身后合拢,我大步走进十三的住所,客厅的展示柜里陈列有各种各样的矿物,此刻我却没有观赏的心情,我疾步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十三虚弱地仰躺在充电床上,那身原本亮丽的红蓝涂装如今暗淡失色。看到我进来,他拉了拉身上覆盖着的金属纤维织物,这精美的盖毯毫无疑问出自于溺爱幼弟的赛天娇之手,而十三的反常举动则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是谁干的,是不是震天尊?”

“不,不是他,也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哥哥……”十三楸紧了胸前的金色织毯,我俯身握起他的右手,这无力的手绝不是一个战士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三。”我握紧了他的掌心,感受到金属表面散发出反常的高温,“不用害怕,告诉我。”

“……就是,我自己弄伤了我自己……”他含糊地喃喃道,原本还紧攥着盖毯的左手放松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金属织物掀到一旁,只见十三下身两腿之间的外装甲敞开着暴露出满是刮痕的对接面板,一根多棱边的浅紫色能量晶矿就卡在他的输入接口里。显然,晶矿锐利的棱边和过宽的直径让他吃了不少苦,我注意到他那脆弱柔嫩的接口边缘有许多细小的裂痕,原本应该能够自动分泌的机体润滑液似乎已经流干了,我试着稍微碰了碰那根能量晶矿,十三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

“钛……不、不要……”

我束手无策,只好将织毯重新盖在十三身上,然后我以内部通讯频道密聊了赛天娇,得知她正独自待在房间里并且手头没有工作后,我裹紧了十三身上的毯子将他抱在怀里,尽量平稳而快速地移动到赛天娇的住处。

得知我将携带十三前来的赛天娇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她的脚边还有马克西姆特意寻来讨好她的乖巧野兽,看到我抱着十三进来,赛天娇吓了一跳,她脚边的野兽喵喵叫着绕过我的脚跟从尚未完全合拢的门缝里窜了出去,她顾不上自己乱跑的宠物,连忙将我们引到一旁的医疗室,我轻手轻脚地把十三平放在护理床上,赛天娇焦急地扑到床前搂住十三的脖子抚摸着他的前额。

“他是哪里受伤了,怎么会这么严重,竟然要你一路抱过来。”她恼怒地回头质问我,“钛,你整天和十三在一起居然毫不关心他的健康。”

“赛天娇,不是的,我……是我自己不好。”十三急忙为我申辩道,却不小心扯动了自己的伤口,他疼得叫唤起来,“哎哟!……”

“你先别骂我了,还是看看十三的情况吧。”我无奈地将十三身上的织毯掀开挂在臂弯里,赛天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看十三又看看我。

“这……”她弯下腰仔细检查了那根卡在十三输入接口里的能量晶矿,“是你自己插进去的?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你就算是自虐也别拿对接面板撒气呀,这得多疼啊!”

听见赛天娇哭笑不得的感叹,十三羞得合上了自己的面部护甲,好像这样我们就不知道他脸红了似的。

“幸好你用的是能量晶矿,输入接口的软金属内壁吸收了部分能量并缓慢地自我修复了少许,最开始恐怕你的内甬道都撕裂了吧……瞧瞧你接口边缘上的这些划痕,为什么要想不开用能量晶矿插自己?这可是没有经过加工的原始矿,又硬又锋利,你要是想自慰来跟我说啊,姐姐这里任何尺寸和形状的按摩棒都有,想要成串的按摩球我也可以给你现雕现串,如果不想用死板的道具完全可以来找我、或者钛、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哥哥,谁会忍心拒绝十三呢?”

赛天娇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套话,我都快被她绕晕了,为什么你这里各种尺寸形状的按摩棒应有尽有啊,震天尊那么一个大活人都满足不了你啊,还有凭什么十三想找人交配还要找你啊,首选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如果十三来找我,我是肯定不会拒绝的,但因为不合适的用具和不恰当的做法而导致自慰受伤,我却不认为这是十三的错。

“你少说两句好不好,我想十三应该是初次觉醒了性意识,才会慌慌张张地不择手段,唉,要怪也怪我,日日相处却没有发现十三的生理变化……”言及此,我不禁垂下头自责起来,十三抬起无力的右手碰了碰我的左手,我顺势握住他的手轻抚几下。

“我第二个要说的就是你!钛,你就是这么关心十三的吗,连他初次觉醒性意识都能混过去,我看你的脑模块是写书写木了。”赛天娇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停顿,她拿出一瓶处理外伤专用的润滑油,启动护理床上的固定设施扣住十三的手腕和脚腕,随后又指挥我按住十三的大腿根部免得他因为疼痛而挣动,十三朝我们点点头表示任由我们施为,赛天娇一手的指尖轻柔地按摩十三那饱经创痛的接口边缘,另一手端着瓶子小心地将润滑油沿着卡住的能量晶矿边缘浇注,直到整瓶油液倒空,润滑油渗透进晶矿和接口内壁的接触面之间。

“我要拔了,钛,你给我按好他,别让他的甬道内壁再次被撕裂。”赛天娇沉着冷静的命令道,我向她微微颔首,双手用力按住十三分开的两腿内侧,赛天娇的左手指尖维持着按摩十三接口边缘的柔缓动作,右手握住那根能量晶矿缓慢地抽动直到彻底拔出。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十三疼得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暂时性的休眠待机状态。赛天娇解除了护理床的固定设施,从旁边的置物柜里找出一个空盒子将那根能量晶矿丢进去,朝我狡黠地眨眨眼。

“毕竟是给他破处的东西,很有纪念意义不是吗。”我无语地看着她把金属盒的盖子合上并封好,我抢上前抓起那个盒子就存进了自己的亚空间口袋。

“既然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等十三醒来后,我会亲自交给他让他自己保管。”

“喂!”赛天娇气咻咻地瞪了我一眼,不过已经存入亚空间的物品除非主人亲自取出否则她别想碰到。赛天娇无可奈何,只好拿起金属软毛刷继续处理十三的伤患处。她将浮于接口表面多余的润滑油用软毛刷轻轻抹掉,随后接过我递来的修复液,银蓝色的油液中掺入了液态金属和少许提纯的能量成分,因密度较高而显得很稠,赛天娇换了一支毛刷,可伸展弯曲的长长刷头上装有更细密的金属软绒,她将修复液慢慢地分几次倒入十三受伤的输入接口,然后用长刷的刷头轻快地插进接口内将修复液均匀涂抹在每一寸软金属内壁上。将全部的治疗护理工作做完后,她将使用过的工具和空瓶归集起来丢进回收箱,我凑上前看了看十三的输入接口,那些细密的伤痕正迅速地自我修复着。赛天娇朝我招了招手,我们坐到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闲聊起来。

“你怎么看?”赛天娇飞给我一个眼神,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作沉思状,其实我压根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嗯……”

“好了别装了,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吗?”

“……哪里特别了,如果你指的是十三是我们之中最后一个觉醒性意识的天元这一点,我想这确实是迟了点,迟到我还以为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呢。”想起自己觉醒性意识已经是上上个纪元的事情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十三怎么可能没有生理需求,我们可是普神创造出来的同时具有神性与人性的智慧生命体,性意识的觉醒是必然的,哪怕我们不能以交配的方式产生后代。”

“所以呢,你问这问题的重点在哪里?”毫无疑问作为普莱姆斯最杰出的作品,我们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能力,我坚信种族繁衍的创造力必定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不以生理交配的方式来体现罢了。

“莫非你不觉得十三性意识觉醒后的本能反应是用晶矿插自己的输入接口这一点很值得探讨么?”作为我们兄弟之中的发明爱好者和医疗专项研究员,赛天娇兴致勃勃地和我讨论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

“在我性意识觉醒的时候,我已经和震天尊在一起了,我们打了一架——虽然他让了我一只手,可惜我不是战士那一款,输给他也是毫无悬念,不过我们毕竟为了在交配时能够用自己的输出管插到对方的接口里以使自己成为能量交换过程的主动方而争斗过,这也是我们的本性之一。”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赛天娇,莫非你以为你真能打得过震天尊?别说他让你一只手了,他就是卸除镇魂枪然后站着不动你也打不过他啊。”赛天娇的坦白让我扶额。

“我的意思是——十三没有!他没有想过要成为交配过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方,比起插入别人他更渴望被插入。”赛天娇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初性意识觉醒时的糗事,我把写书用的金属板卷成中空状将自己的输出管插进去磨了老半天,唉,难以遏制的性冲动真是能把一个智者变成一个傻瓜。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吗?”听赛天娇分析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趁着震天尊和马克西姆去另外半边星球探查新矿了,我想……他不会介意我和十三交配吧。”

“有你这样趁虚而入乘人之危的吗?!”不,这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才不会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个赛天娇肯定是被宇宙大帝给污染了,我要向普莱姆斯申请把她回炉!

“十三这么可爱我想一想也不行吗,你的保护欲也太旺盛了吧!”赛天娇朝我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走吧走吧,快带着十三回你的房间去,我可不想被你吹胡子瞪眼地看上一天。”

真是有够无理取闹的,震天尊你快点回来管管赛天娇吧!我悄悄地给远在另一半球寻矿的好兄弟发去一条密聊,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他能不能收到。我走到床边拿起金属织毯重新裹住依然昏迷着的十三,轻轻将他抱起后离开了赛天娇的住处。

回到我的书房,感觉空气都为之一清,我绕过客厅的那些书架径直走进卧室将十三小心地放在充电床上,十三呻吟着重启了光学镜头,他上线了。

“还觉得疼吗,十三?”我坐在床沿摸了摸十三的脸,他失去光泽的双唇向我露出一抹微笑。

“好多了,谢谢钛,还有赛天娇?……”他转动光学镜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我的卧室里,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液态提纯能量朝他晃了晃。

“来喝一些吧。”我将几个靠垫堆放在他背后,他勉强地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我拧开瓶盖递到他嘴边,扶着瓶子帮他慢慢地喝下半瓶提纯能量。

“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你的哥哥们都经历过性意识觉醒,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想要交配的话我会很愿意满足十三的。”

“震天尊是因为爱赛天娇才和她交配,钛也会是一样的吗?不是因为要帮助十三,而是因为爱十三才和十三交配,对吗?”他垂下视线以淡然的嗓音询问道,然而抠抓着盖毯的五指却泄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当然了,因为爱十三才和十三交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交付出身体,十三如此,钛也是如此。”

闻言,十三猛地抬起头用灼灼发亮的感光镜直视着我:“那——我们交配吧,我想要和钛进行能量交换,十三想要钛的能量输出管插进自己的输入接口里。”

如此认真而坦率的请求震颤着我的内心,那些隐秘的热望悄然涌上,改写了一贯恬淡而避世的逻辑程序,当我意识到时,我的吻已经落在十三的唇上,我的双手捧着他的面颊,而我的舌正与他的舌纠缠着不分彼此。

被赛天娇细心照顾过的伤患处已有大半恢复如初,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用自己的唇舌来抚慰十三那尚未痊愈的输入接口,不过他却朝我摇了摇头,双手朝我的下腹探去,我打开了自己的对接面板,让那因十三的请求而激动不已的能量输出管毫无束缚地弹出勃发,十三那指节纤细的墨色双手拢上我的银色输出管,他脸上毫不作伪的欣喜表情彻底满足了我的炫耀欲,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只有最直白的对接,我顾忌他的伤处,他却不满我的停顿。

“钛,快进来,给我……即使是疼痛,我也要钛给我的疼痛……”他喘息着再度吻上我的唇,而我索取了一个更热情的吻。胯部用力挺进,我将自己的输出管完全插入十三的输入接口,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因为疼痛,也因为快乐。

“喜欢吗,十三,喜欢钛的输出管吗?”我咬着他音频接收器的天线呢喃爱语,“我会用自己的能量液浇灌你的甬道内壁,填满你的次级油箱,我们能量交换的过程会让我们消耗更多也得到更多的能量,也许你的小腹会被我灌得太多太满而鼓起来,你内甬道幽门控制阀会再也关不住那些饱和的能量液,你也许会大声哭叫着失禁,而我的床垫会被那些从你接口里喷出来的能量液浸没成一片紫色的汪洋。”

“……对,就是那样,钛……”十三带着哭音回应我,手臂收紧在我的背上留下道道刮擦的抓痕,“让我被你灌满……让我的激动与向往、欢愉和渴求都为你所掌握……让我的生理本能——彻底向你臣服!……”

时间让久远的过往逐渐褪色,然而曾拥有过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无论多少个纪元过去,我都记得那一天,那是我们第一次结合的纪念日,那个藏有能量晶矿的金属盒我到底还是瞒了下来,一直都收藏在我的亚空间里。又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坐在铁堡图书馆的大厅翻阅着书籍目录,这一代的塞伯坦人已经忘记了我的真实身份,我不再是神话里那个谱写历史的钛,只是一个守着图书馆的上了年纪的钛师傅,我看着一个年轻人从图书馆背光的入口处朝我一步步走来,那身似曾相识的红蓝色涂装唤醒了我深藏在记忆芯片里的往昔岁月,那是我最珍贵的情感——

“你好,我是奥利安派克斯,听说这里招募档案管理人员,我是来应聘的。”

“我是铁堡图书馆的馆长钛,很高兴认识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