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Lorn 番外

BY Saint Yuu

夜巡回到蝙蝠洞已是凌晨三点，信手将脱下来的面具、手套、护腕等丢落一地，韦恩从建在悬崖上的平台径直步入工作间，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失笑：普雷斯顿坐在电脑前的扶手椅上，用一些从花园里捉来的飞蛾喂着几只蝙蝠，有一只趴在他的肩头，另外几只倒挂在他的胳膊上。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韦恩走上前时，普雷斯顿正将最后一只飞蛾喂给趴在他肩上的蝙蝠，随后他站起来，蝙蝠们立刻拍动翅膀飞走了。他小心翼翼地去拿肩头的那只，小家伙尖爪扒拉着衣料颇有些恋恋不舍，普雷斯顿双手往外一抛，很快这只蝙蝠也融入了它那挂在洞壁上的家族。
“它们很可爱。”
“觉得蝙蝠可爱的人这世上肯定不会太多。”
“你不喜欢它们吗？”
“它们曾让我感到恐惧，不过，现在我成了它们的一员。”
自从布鲁斯韦恩的生日晚宴之后，普雷斯顿就不再刻意蓄须和留发了，以免有朝一日韦恩少爷灵感突发，又要他临时顶替。他们有着极其相像的容貌，而最大的不同来自于他们的眼睛，韦恩的蓝眸犹如一潭冰湖，普雷斯顿的青金色异瞳则似美玉。或许是因为曾一度被迫压抑情感，现在的普雷斯顿总是极尽所能表达自己的感觉，而韦恩由于过着双重生活，大部分时候都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感觉。
脱面具时弄乱的头发，下眼睑处淡淡的阴影，还有略显沉重的脚步，普雷斯顿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难掩疲惫的韦恩，他的思绪一度在想要去拥抱对方和这样做是否妥当之间徘徊不定。最后，他上前一步接住了韦恩胡乱扯落的斗篷。
“快去冲个澡吧，布鲁斯。”
微微颔首，韦恩向更衣室走去，普雷斯顿追在他身后补充道：
“别继续工作了，洗完澡到楼上来用宵夜。”
把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宵夜端上二楼主卧室，刚洗完澡的韦恩正趴在床上无聊地翻阅着收费电视台的深夜档，看到普雷斯顿进门，韦恩关掉电视并朝对方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托盘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随后就着趴卧的姿势从盘中拈起一块三明治，翻了个身慢慢吃起来。
不由自主地，普雷斯顿伸手去抚摸韦恩凌乱的黑发，果不其然还是湿漉漉的，他环顾四周，拿来被丢在床尾凳上的大毛巾。趁韦恩吃宵夜的片刻，普雷斯顿坐在床沿轻轻抬起对方的头搁在自己铺了毛巾的大腿上，为对方擦起头发来。
能够放下心防彻底信任一个人，无论是对于韦恩还是对于普雷斯顿都曾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然而数月后的现在他们却已经适应了彼此。这一切让普雷斯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不过，偶尔他也会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得到全心全意的满足。
吃完二分之一小块的三明治，韦恩习惯性地舔了舔沾了色拉酱的手指，此举引起了普雷斯顿的注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韦恩的手指和手指间出没的粉红色舌头，他感到一股难言的焦躁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他已经有过四五次了，却依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而让他更为不安的是，韦恩察觉到了他的异状。
“怎么了，约翰。”
是手指还是舌头，普雷斯顿在两者间略微踌躇了一下，然后他俯身用自己的嘴唇去碰韦恩的嘴唇。然而嘴唇只是第一步，最终目的是那惹眼的舌尖。也许是普雷斯顿的动作太突然，韦恩毫无心理准备地被舔开牙关来了个意想不到的舌吻，不过那个始作俑者显然缺乏经验，只以舌尖对舌尖缠了一圈，浅尝即止。
以吻封缄，普雷斯顿这一手玩的漂亮！离开那唇舌后直起腰来，普雷斯顿不得不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以平息过快的心跳，他眨眨眼，复又低头看着韦恩，那双蓝眸中起先是惊讶，之后是了然的笑意。
“有什么感觉？”
“你喜欢我这么做，布鲁斯。”
“我是在问你自己的感觉，约翰。”
“我……我想继续下去。”普雷斯顿抿抿唇，神情似在回味，“但——不仅仅是吻。”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得寸进尺。”
微微一笑，伸手勾下普雷斯顿的脖颈，韦恩自信比对方更懂得接下去的步骤，浑然不觉自己也是半斤八两。翻遍布鲁斯韦恩的“风流艳史”，虽说名义上有过不少绯闻女友，但确实有染的少之又少，更别提与男人同床共枕的纪录了。
同样的毫无经验，普雷斯顿是真正的白纸一张，所谓愈无知愈勇敢，在他直截了当扑到韦恩身上这点就可见一斑，至少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让韦恩不得不担起重任，手把手地教眼前跃跃欲试的“学生”如何享乐。
脱去人类文明的束缚——衣服，拥抱并抚摸对方的身体，发现敏感部位并着重予以照顾，以上种种，普雷斯顿都学的有模有样，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只是逐步往下延伸时遇到了些许阻碍。
没有经验，但凭直觉，普雷斯顿趴在韦恩身上一边到处吮吻，一边将下身勃起的部位紧贴住对方同样状态的器官。深色体毛中充血胀大的海绵体互不相让，当他用自己摩擦对方时，或是用手包握住彼此上下摩擦时，那股从内心深处涌出的焦躁略略得到了平复，继而又变本加厉地煽动着他。
“告诉我接下去该怎么做，布鲁斯。”他咬着韦恩的耳朵说道。
“……你还不满足吗，约翰。”韦恩的声音里流泻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虽已默许了对方的胡作非为，却在关键步骤上始终不予提示。
“不够，布鲁斯，还差得远呢。”
越是继续下去，越是不知餍足，就是挟着这样一股愈燃愈旺的欲火，普雷斯顿充分发挥了自学精神，他揉着韦恩的大腿根部，手一直往后探去，摸索进了那隐蔽的股缝间。
“约翰！”
韦恩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他用力推开对方，翻身背朝对方侧卧在床上，这种逃避的姿态让普雷斯顿迷惑，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推开。
“布鲁斯，我找错地方了吗？”
闭上眼不去看那双闪闪发亮的异瞳，韦恩的内心在蒙混过关和就此堕落中摇摆不定，普雷斯顿伸手搭上对方的腰侧来回轻抚，那里是韦恩的敏感带，他难以自制地低吟一声。
“……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用那个……”
一条腿屈在床沿上，一条腿踏在地下，普雷斯顿依言拉开第二个抽屉，拿出一个浅蓝色小罐，旋开盖子，透出一股清凉味。接下来的步骤无需多言，即便是普雷斯顿这样的初学者也完全可以无师自通。他将水性润滑剂倒在手心里，然后拉开韦恩的双腿露出那个甚少见光的部位，认真仔细地开始涂抹。
这算不算是自掘坟墓？半趴在床上忍受着被手指扩张和润滑剂湿黏黏的不适感，韦恩不断地回想自己和对方是怎么到的这一步，是顺理成章，还是纯属偶然，是心有灵犀，还是误打误撞，从习惯到信任，从信任到情感，再从情感演变成欲望，这短短几个月，他的人生再度产生巨变。他望了望专心致志的普雷斯顿，那犹如揽镜自照的外表显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普雷斯顿朝他投去坚定的一瞥，韦恩顿时受不了地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
初尝禁果的前古拉曼顿教士既不懂得进退从容，也不通晓床上风度，他唯一认定的死理，就是在不伤到对方的前提下满足自己的渴望。而比起自己的感觉，他更在意韦恩的感觉。
“你觉得怎样，布鲁斯？……”
普雷斯顿以前有过很多次把刀刃捅穿人体的经验，但是这肉捅肉的事儿他却是实打实的初体验，前者自不必再提，至于这后者——简直是妙不可言。
停留在润滑剂的配合下扩张了好一会的甬道里，那狭窄的地方艰难地适应着。普雷斯顿可以感觉到黏膜包裹着茎头上凸起的脉搏，他来回抚摸着韦恩的腰侧和下腹，希望对方能放松下来。
“……你不是一向最能体会我的感觉吗？”
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和侵入感折磨着韦恩，他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忍住嗓子眼里的呻吟，但是普雷斯顿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唔啊！……”
面对韦恩投来的眼刀，普雷斯顿认真地回答道：
“我觉得你感觉非常好，布鲁斯。”
以势不可挡的热情冲毁了最后一道防线，他立刻展开了不间断的连番索取，这种全新的体验战胜了一切，原来顺从本性是如此的飘飘欲仙。他紧紧抱住对方，一次又一次，普雷斯顿感觉着韦恩，并感觉着他的感觉。
临释放的一刹那，普雷斯顿退出了对方的体内，旋即喷出的微腥浊液淋漓在韦恩的股间，缓慢流过尚来不及恢复合拢的入口。仿佛被普雷斯顿的精液灼伤了般，韦恩感到自己的臀部肌肤热得发烫，他的下身在对方掌心里颤抖几下，也释放了出来。
用毛巾为彼此做了简单的清理，普雷斯顿拉过薄被将两人卷在一起。此时此刻，他终于感到了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满足，嘴角含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布鲁斯……”
他低头一看，韦恩已经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睡去，思及对方是出勤归来又陪着自己一番折腾，普雷斯顿连忙噤声，吻了吻对方阖上的眼脸，继而也抵不住倦意进入了梦乡。
当阿尔弗雷德端着早饭进入主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张极其相似的睡颜头挨着头并排躺在床上，几缕阳光透过天鹅绒窗帘的缝隙悄悄将他们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色，这个温馨安详的早晨，成为了一个新的开始。

sweet drea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