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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你在吗？” 当我正扔下手中的植物百科，打算寻找另一本可以用来解闷的书时，我听见了他的喊声。 “在。”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除了在这儿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又不是你，整天忙着和女人约会。” “你在指责我？”他走近了，我闻到他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看样子他正准备外出。“福尔摩斯，如果你愿意，我将很荣幸安排一次你和玛丽的会面，我相信你会喜欢她的。” “我可对此敬谢不敏。”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拿起小提琴走近窗边，浓雾之下，贝克街依旧熙熙攘攘，人流簇拥着汇聚到一起，向着远处延伸。 “为什么一提到和玛丽见面的事情你就这么……这么不合作？” “因为我很忙。” “很忙？”他冷笑一声，用手杖拨弄着地毯上堆着的书籍，“我看不出来你在忙什么，难道你在整理房间吗？这倒是够你忙上一星期的。” “没错，我就是在整理房间。”我放下小提琴，走近一个放在衣橱旁边的铁皮箱。我踢了踢那个箱子，他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盯住那箱子，我故意两腿岔开坐在上面，露出没有上锁的搭扣。他挪开了视线，很不自然地摆弄着结形手杖，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好吧，既然你那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要上哪？” “去吃晚饭。” “我也要去吃晚饭，如果你不急着走，我们一起出门好吗？” 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这个样子去任何一个饭店都会被赶出来的，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那就等我一会——你的时间还很宽裕，对吧？” 他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我从衣橱里找出衬衣和长裤一头钻进了浴室。我很快就洗完了，却没有马上关掉龙头，而是故意将水开得很大声，然后把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站在衣橱旁，捧着一本从那口没上锁的箱子里取出的札记，眼睛发亮，看的津津有味。 那些札记中有一些不怎么成功的案例，还有一些每每想起都让我发窘的事情，是我一直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他所不知道的我的过去。看到他那么聚精会神地阅读，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又眉头紧皱的模样，我无奈地耙了耙头发，不确定出卖自己的过去而留他多在我身边待一晚的举动是否明智。 “嗯哼！”我站在他身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合起手中的笔记本，我扫了他一眼：他正在对我的札记做摘抄，被我一吓，差点连笔都捏不住。 我抬了抬眉毛，一把夺过他的速记本，他做出一个想要抢回来的动作，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愣了楞，玄而放弃似地垂下肩膀。 “华生，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不准看我以前的办案记录，有这回事吗？” “有的，福尔摩斯，不过我、我只是……” “既然你的记性并不是那么差，又为何要趁我洗澡的时候偷看这些札记呢？” “我只是——有点好奇……”他惴惴不安地说道。 “这个没收了。”我扬了扬他的速记本，掀开箱子把他翻动过的札记和那个速记本统统扔进去，然后呯地一声阖上盖子，“至于你，亲爱的医生，擅动私人物品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唔……混蛋！” “别挣扎得太厉害，华生，要知道，你身后是刚好拉拢的窗帘，而窗帘后面就是玻璃窗，玻璃窗外就是贝克街，如果你挣扎的太厉害而让路过的行人和对面房子的住户都看到你这副模样，是很有伤风化的。” “那就快点放开我，福尔摩斯！” 他两手高举过头顶，手腕上拷着一副手铐，手铐的铁链中间穿过一根领带，那领带的另一头藏在厚厚的绛红色天鹅绒窗帘之下，牢牢系在玻璃窗的窗框上。 “这样就受不了了？” 我坐在沙发上，握着他的手杖在手心轻轻地敲着拍子，他看不见我，因为他的眼睛上也蒙着一条领带，我站起来，用杖柄稍稍拨开他的衬衣衣领；感觉到了手杖的冰冷质地，他微微缩起脖子，伸出舌头舔了发干的嘴唇好几下。 “潘多拉的故事告诉我们，有很多时候，不能轻易打开一个箱子，否则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该死，你一定是故意放在那里的。” “亲爱的华生，这儿是我的房间，这个是我的箱子，我想我有权对我的箱子放在我的房间的什么地方有决定权，你说呢？” 他头往后仰，想要避开我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汗水沿着他的颈侧淌下。几条颜色不同的领带结在一起，紧紧勒住他的胸肌，往下嵌入他的腰线，往上套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蓄意犯……”他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然而却没有多少力气继续挣扎，漫长的前戏几乎耗尽他的耐力，我将手杖伸进他敞开的西裤前襟，隔着衬裤摩擦他鼓起的下体，他呜咽着，喘息逐渐加重。 “我们到床上继续吧，华生……” 我解开了手铐，抱着他倒在床上，他可真沉，我气喘吁吁地解着他胸口的束缚。而当他的手一得到解放，就立刻拉下蒙在眼睛上的领带，随后仔细看了看身上绑着的和手上拿着的。 “……这、这些都是我的带领？！” “是啊，质地很好，都是绸的。” “原来我衣橱里失踪的领带都是你偷的，——我还以为是格兰斯顿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叼走的呢。” “这你可错怪它了，格兰斯顿是条好狗。”我扯下他的裤子，忙着为他松弛，“事实上，是我授意它这么干的；多亏它，我发现自己在训练动物上也很有天赋。” “我怎么会跟你这样一个人住在一起，还一连住了那么久！” 他突然捶了我一拳，虽然力量不大，可我并未留神，差点被他推下床。我赶紧压住他，抬起他的膝盖，一鼓作气将最后一步进行到底，他背脊反弓，后脑勺摩擦着床单，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忍着不叫出声来，另一只手狠狠抓挠我的背。 “啊，轻点，华生，我的背都要被你抓出血了。” 他侧着脸瞪我，蓝眸中水汽氤氲，我拉开他捂着嘴的手，轻咬他的下唇，舔过他的齿龈，和他的舌头彼此吞咽，我们忘乎所以地拥吻了一会。随后我放开他的唇，挺起腰全情投入一场欲与欲的激烈搏斗。他面色潮红，半闭着眼睛，虽极力压抑，却仍从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溢出难耐的唤喊，他喊道： “……那里，啊，歇洛克，再快……再来！……” 没错，就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用你的身体来支配大脑，用你的感性去驾驭理性，永远都跟随我、仰望我、膜拜我，为我而泣，为我而笑，只要这样就够了，只要……做最真实的你，做属于我的约翰华生！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以前的办案记录？”事毕，我们挤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他突然问道。 “华生，你知道的，那并不是光荣历史，只是一些旧事，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在你的专栏上看见‘福尔摩斯糗事集’这样的标题。” “原来是怕我会在回忆录里给你难堪吗？这倒是个不错的把柄。” “我还没有那么执着于世俗的名誉，我只是……不想让你发现，你所认识的我，其实没有你写的那么完美。” “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伸手抚摸我的脸，那轻柔的呼吸拂过我的嘴角。 “我需要呈现给世人的，永远都是那个我最欣赏的、无往不胜、屡破奇案的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