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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你走吧。”夏洛克坐在贝克街的公寓起居室里，故意把心爱的小提琴拉得吱吱作响，仿佛试图以噪音赶走不受欢迎的来访者。 “好好考虑一下，亲爱的弟弟。”麦克罗夫特并不在意对方的恶劣态度，他向端着茶点窜进起居室的哈德森太太点头致意，他对这位房东太太抱有好感，毕竟对方是唯一能够受得了房客夏洛克并与之共处一室的普通人。 “夏洛克！”气喘吁吁的雷斯垂德探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闯进了起居室，他看到站在门边正打算离开的麦克罗夫特，顿住了脚步朝对方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带着敬畏与倾慕，令麦克罗夫特被夏洛克忤逆的心情变好了些，他向雷斯垂德回以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毫无意外地收获对方瞪大眼睛的惊讶表情，随即他甩着长柄伞慢悠悠地下楼走出了这间小公寓。天蓝色领带，预示着他今天心情不错，浅米色细纹三件套，色调略张扬，但得体的剪裁很好地掩盖住了他最近有点不受控制的小肚子，刚走到公寓大门口，雷斯垂德探长匆匆跟了出来，麦克罗夫特一挑眉，有些惊讶探长那小小的出格行为：对方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考虑到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而麦克罗夫特的专车就等在路边，这难得放肆的举动让雷斯垂德有点紧张，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袋口被攥得皱巴巴的纸袋塞进麦克罗夫特的手里，骤然贴近的距离，令他们能嗅到彼此的气息。 “照顾好自己……等我。” 语焉不详和吞吞吐吐是麦克罗夫特最讨厌的行为，但是雷斯垂德的只言片语却并没有招惹他的不快，相反，他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望着已转身重新步入221B的探长的背影，麦克罗夫特坐进车里慢悠悠地打开纸袋，虽然他早就从温度、气味和形状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与弟弟夏洛克一脉相承的敏锐观察力让生活中少了很多惊喜，但这不妨碍他享受被关心的过程。一次性纸袋里装着的是一块刚出炉不久洒了糖霜的苹果派，麦克罗夫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上有胆量给自己塞甜点的人唯有格雷雷斯垂德，从贝克街到西敏寺他一路都托着那块苹果派锻炼自己的忍耐力。 直到晚上回到蓓尓美尔街的居所，麦克罗夫特都没忘记带着那个纸袋，不过很显然，经过一下午的功夫这块小小的糕点已经不再新鲜了，他一边嚼着清淡的芦笋烩面一边望着那个渗出油星的纸袋，还未等他吃完自己的全素晚餐，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和推门而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在灯光下显现的人影先声夺人地出现在连通着起居室的开放式厨房，那正是白天在贝克街硬塞给麦克罗夫特苹果派的雷斯垂德探长。 “晚上好。”这条咖底绿点的围巾一点都不搭他的灰头发，不是给他订做了新的羊绒大衣吗，他怎么还是穿那件土里土气的旧呢大衣，瞧瞧那菱形格子羊毛开衫里面的灰色衬衫，没有系领带的领口敞开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记得衬衫必须每天都要换了，不过，麦克罗夫特敢打赌雷斯垂德一定是买了半打同款同色的衬衫，可以一个星期洗一次。 “晚上好——你没吃掉？”雷斯垂德脱掉大衣和围巾随手丢在沙发上，他指着桌上的苹果派有些惊讶地望着麦克罗夫特，后者正咽下最后一口烩面。 “那是诱人堕落的魔鬼。”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麦克罗夫特倚在料理台前看着雷斯垂德拿起那块冷掉的苹果派没几口就吃完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腹，这世上有两样他无法用自己的智慧解决的问题——发际线和肚腩。 当麦克罗夫特重新抬起头，一个带着苹果派甜香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那股甜腻腻的滋味从对方的舌尖涌入口中。雷斯垂德的手环在麦克罗夫特的身后，炽热的掌心贴在他的后腰上，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一切感觉都无所遁形。 “麦克罗夫特，我也会有中年危机。”雷斯垂德啃着对方的下颚含糊不清地说。 “嗯？” “所以就算你的小肚子勒不进裤腰带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在麦克罗夫特气到要把自己推开前，雷斯垂德闷笑着收紧了胳膊，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和西裤门襟： “我也有小肚子，你可以来摸摸看。” “作为一个外勤人员你不应该有小肚子，看来最近苏格兰场太闲了。”麦克罗夫特挖苦道，他的手从对方那解开的裤子里从下往上摸过去，即使同样人到中年，探长的小腹上还依然能摸出肌肉的轮廓。为什么一个喜欢垃圾食品的家伙能保持身材而辛苦节食的自己总是为了体重而烦恼呢，麦克罗夫特气馁地叹息一声。 “如果可以，希望你多余的体重可以长在我身上。”在麦克罗夫特将腿盘到自己胯上的时候雷斯垂德一边来回抚摸对方光裸的大腿一边真心实意地说道，最动人的告白往往出自于最平凡的谈话，闻听此言，麦克罗夫特回以微笑： “都说做爱可以消耗卡路里，别让我失望啊，亲爱的探长。” “绝对完成任务，我的长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