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de of the mask

<The Man in the Iron Mask>(1998)
actor: Leonardo Wilhelm DiCaprio


这里是距巴黎不远的一个小乡村,虽然离得不远,却与繁华的花都有着天壤之别。幽静的白桦林,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从村口蜿蜒而入,麦田旁有一条飘满了浮萍的小河,金色的草垛整齐地堆放在牧场上,几个挎着篮子的农家女迎面走来,干净的白围纱就像天上的云朵,鲜艳的脸蛋好似那篮中的苹果,看到两辆陌生的四轮马车驶进村子,她们连忙避让一旁,草帽遮住了腼腆单纯的笑容。曾几何时,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和她们中的一个结为夫妇,不需要砖瓦房和绸衣裳,只需要一间茅草棚,一块佃户田,一头牛或是一匹驽马,安安稳稳地平凡度日。

马车在路尽头的一所宅子前停下,普通的褐色砖墙,两层高,门口有一个小院,马车停稳后,侍从为我打开门,我下车走到后面一辆马车前,将手递给里面那位衣着端庄、蒙着面纱的女子。

“母亲,请小心踏阶。”

我的母亲,亦是法兰西之母,扶着我的胳膊下了车,我们并肩走进这座看似不太起眼的房子。刚进堂屋,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闷响,母亲撩起面纱,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他总是这样吗?”

站在堂屋中央,隐约可以听见路易在二楼的主卧房里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都摔在地板上,幸好房子的墙壁隔音效果良好,地板上也铺了足够厚的地毯。否则,林荫路尽头的宅子里住了一个疯子的传言恐怕早已传遍全村。

“请别担心,母亲,也许他只是在嫌弃下人们伺候的不好吧。”我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安慰她,“毕竟,这里不是皇宫。”

闻言,母亲轻轻地叹了口气。

“请您在楼下稍事休息,我先上去看看。”
我示意佣人们把母亲扶到底楼的客房去,随后带着侍卫上到二楼。主卧里的声音暂时停止了,我递给左右一个眼神,他们点点头,立即开门闯入。

也许是又砸又骂之后觉得累了,门打开时,路易正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抬头一见是我,他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想随手抓一件东西朝我掷过来,然而桌子上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可扔的东西都已经摔在地下,房间里一片狼藉。

“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混蛋!”

他朝我扑过来,我一挥手,侍卫们冲上去将他摁倒在地。

“堵上他的嘴。”

路易使劲挣扎,却挣不脱侍卫们的钳制,我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一个侍卫,他接过后将之塞进了路易的嘴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击了击掌,佣人们立即鱼贯而入,熟练地收拾残局。不消片刻,房间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桌上重新摆好了鲜花,墙上重新挂上了壁画,就连被掼在地下的鸟笼也重新悬在了窗檐上,笼里的金丝雀唧唧喳喳地叫了几声。

我用脚尖勾起路易的下颚,或许是由于愤怒,或许是由于耻辱,他的脸涨得通红。我揪住那头金发将他甩到一旁的脸扭正,虽然手里的动作是粗暴了些,但我的声音很温柔,对待自己的孪生哥哥,我还是以怀柔为主的。

“母亲来了,就在楼下,她想要看看你过得怎样。”

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狠狠地瞪视我。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别逼我对你动粗,好吗?”

他再度挣扎起来,力道之大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侍卫们很快将他的反抗再次镇压下去,他的手被反拧在背后,肩膀和脸贴在地上,十足是一条丧家犬。

“路易……”叹息般地呼唤他的名字,我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侧脸,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疼痛和脱力将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蓝眸逼出了几滴眼泪。他没有穿外套,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几番挣扎之下,领口已经松开,衣服半挂在他的肩膀上。我的手指沿着他的面颊缓缓划过裸露的肩头,常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白皙肌肤颤抖着。我决定再接再厉,让他认清现实。

“我为你带来了一些宫里的小玩意儿,你肯定不陌生。”

贴身侍从上前将一个打开的小箱子放在路易面前,他惊恐地看着那箱子里的东西,随后闭上了眼睛,我抽掉他口中堵着的手帕,他慢慢睁开眼看着我骂道:

“你这个恶魔!”

“骂得好。”我微微一笑,“是你诅咒了我的存在,所以我才堕进了地狱,你欠的债必须偿还。”

“你已经夺走了我的王位,我的国家,甚至是我的名字——你还想要什么,菲利普,羞辱我就这么开心吗?”

“你并不是一个好国王,路易,我取代你是替天行道。经上说: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我没有让你也戴上铁面具,在巴士底狱最深处的牢房里度日如年,你应该感谢我的宽宏大量。”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不配用圣经来掩饰!”

“君权神授,路易,允许我取代你登上法兰西国王宝座的正是上帝。如今,被上帝抛弃的你,除了在我‘身下’俯首称臣以外,还有别的方法能偿还宿业吗?”

“母亲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在她面前揭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事实上,我正是来劝你见见母亲的,我不反对你说这些话,但是你觉得母亲会相信你吗?相信你这个荒淫骄奢、草菅人命、一无是处的暴君,还是相信我这个忍辱负重、善良温柔、政绩斐然的明君呢?”

“你!……”

“唉,路易,为什么你总是不领我的情?母亲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与她见一面,不要做无谓的举动。如果你乖乖听话,这箱子里的东西我就不用,如果你执意要和我作对——”

我从箱子里挑出一件东西展示给他看,他吓得脸色都变白了。

“我就让你把这个戴上整整一天。”

“卑鄙无耻的禽兽!”

我挥退了侍卫,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挣扎和惊吓耗尽了他的力气,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上前将他揽进怀里,钳着他的下颚深深地吻住他。他被我挫了锐气,只能无力地任我为所欲为。撕扯他的衣衫,占有他的肉体,享受着他微弱的抵抗和被情欲折磨的啜泣。

一股扭曲的、黑暗的漩涡从我的心底盘旋而上:既然我已身处地狱,又何惧乱伦与背德的罪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