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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夏尼子爵坐着轿厢式马车来到巴黎歌剧院，他的艺术顾问脸色阴沉地迎面走来，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迅速从他的两旁溜走，好像是飘零的落叶般逃散开，夏尼子爵不得不将他带进经理办公室。 “您还问我为什么，您昨晚难道没有坐在您的包厢里吗，小号吹得像是街上叫卖的喇叭，长号又像个摸不着头脑的哑巴，指挥先生东倒西歪地在梦游！他们简直演的不是歌剧而是一出闹剧！” “消消气，我亲爱的顾问，我当然相信您有理由轻蔑他们，可是您着重指出的位置已经换了三波人马，倘若您不能拿起您那根桃金娘做的魔杖点化那些缺乏灵感的头脑，就多少忍受一下凡夫俗子的愚昧不化吧。” “啊，关于这点您休想对我指手画脚，子爵先生，您只要好好坐在您经理的位置上计算盈余就可以了，那才是您的归宿。” “那么您是同意与我共进早餐了吗？”夏尼子爵上前挽住埃里克的手将他带往经理室相连的小客厅，铺着花纹台布的餐桌上摆放着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有几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插在一个描金边的长颈瓷瓶里。 “吃吧，喝吧，为了您崇高的艺术理想，要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拉乌尔将对方按在靠背椅上，笑着将细布餐巾塞进他的手里，面对耍无赖的贵族，埃里克向来没有什么应对措施，他瞪了对方一眼，却换来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地，像一缕微风一片羽毛那样拂过他抿着的薄薄双唇，为那苍白的肌肤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您要是再不开始用餐，我就不确定待会您吃的究竟是什么了。” 这句略带威胁的低语飘过埃里克的耳畔，艺术顾问那苍白的脸更红了，他恶狠狠地一把推开夏尼子爵，抓起那条餐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拉乌尔则大笑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们就坐在五月的阳光下，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享受着这个温暖的早晨。 |